帘来看向仇徒。
仇徒微微错愕。
越宁难过道:“相公,她愿意。她是真的很喜欢子恕,我看的出来。可你说这子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如果也喜欢澜玉,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仇徒皱起眉头,想起自己和仇愆说起婚事时的场景来。仇愆说自己是喜欢东方姑娘,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一种,可是这种喜欢,他不知道能不能长久下去。这段时间和江阳郡太守之女杜樱婕相处下来,也没有那么糟,就更让他疑惑这情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想惹娘生气,所以如果他心里没那么喜欢东方姑娘的话,倒不如顺从娘的心意,也能让东方姑娘去找那个真正属于她的人。
“你和子恕聊得多,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娶澜玉?”越宁问。
仇徒回过神,缓了一缓,柔声道:“娘子,这事咱们始终是外人,还是别陷得太深了。答应娘的事我已经办了,子恕愿意娶杜家女儿,现在只等两家人下聘定日子了。就算子恕有心娶东方姑娘,也不会是今年的事了。”
“那澜玉她……”
“娘子,你也希望东方姑娘幸福不是?与其与人共事一夫,不如等到自己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像你我这样,难道不好吗?”仇徒深情地看着她。
她心意一动,倒在仇徒怀中,眷恋着那温度,幽幽道:“唉,那我该怎么和澜玉说呢。”
“实话实说,本来她和子恕也是清清白白,没什么不能说的。”仇徒一手搂着她,一手将糕点递到她嘴边,“娘子,你到底吃是不吃?这可都是你喜欢的,你要便宜我吗?”
越宁一口咬住绿豆糕,笑道:“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永光元年八月十日,仇家二老踩着吉时带着彩礼去了江阳郡太守杜审言的府邸。因是国丧期间,不宜大操大办,两家长辈就很低调地在府中一聚。
作为仇愆的兄长的仇徒也跟了去,一是害怕平氏出尔反尔将仇愆的婚期定在近几个月内,故意令他不能去西夏,二是出于对杜家的重视,不敢怠慢。但身为晚辈女眷的越宁则没有去,不过她也不敢面对澜玉,所以告假在家,一个人拿着书本子坐在屋脊上,图个清静。
下人们叫她下来用膳她也不去,脑袋里就只有一个问题,澜玉怎么办。
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何子恕不能请圣旨。一想到皇上是个慈眉善目的叔伯,越宁就觉得只要开口说得合情合理,皇上一定会赐婚的。
但她哪里知道,仇愆自己都没想好能否给澜玉终身的幸福,怎么会贸然去请旨。更别说比起澜玉来,皇上只怕更中意太守之女为仇家的媳妇。
当初先皇同意赐婚,一是为了和仇徒先前的承诺,二嘛,自然是看上了越宁不起眼的身世。先皇不希望仇徒势力做大,自然由着他放着达官显贵家的姑娘不要,在全国发什么寻人画像。但当今的圣上可是连仇家女眷都破格升做将军,唯恐仇家势力不济,怎么会由着仇愆胡来呢。
虽然皇上也能抬东方葵的身价,可这造出来的,总归是无根无势的,哪有现成的好呢?
这江阳郡是孱国第一郡,都城所在之地,江阳郡太守自然是个了不得的官职。若是仇家与太守联姻,自然这皇城内外的稳固性就不用皇上担惊了。
再说,仇愆对杜家女儿也不是全无好感,所以无论越宁做什么,挽回局面的可能性都很小。
当然, 越宁是极崇信仇徒的,仇徒说什么,她便接受什么,也没有多添是非,尽管她不都能理解。
她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吹风,看着东苑的风景,心里对澜玉生出无限内疚与自责。这几日她都不敢正视澜玉的眼睛,总是躲着她,不过她是自己选的亲卫,再躲也不可能躲到哪去,每每被她问上一句“你家里……”,自己便会慌乱个半天,想不出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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