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最初回魔界的时候,你即便已经知道是我了,还仍旧对我那么凶······”黎音把头埋在他的衣襟间,闷闷的嗓音缓缓传出来:“只是因为承载着你情感的命魂三魄尚未归身,对么?”
“嗯。”魔尊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怀中的人瘦瘦小小的,无论衣食如何供着也是喂胖不起来,想是过去遭了太多的罪:“对不起,我的错。”
“那命魂三魄同这肉身磨合的太久了,我一时无法完全控制,只得将那几缕元魂托冥王相助先锁了,本想着不急可以慢慢炼化,只是尊者那日来了助了我一臂之力,便也省了许多的功夫。”
古神尊并非不心痛于爱徒,只是玄渊命中便是注定为此而活,若是不将两处元魂化为一体,怕是魔尊尚能支撑几日,玄渊的散魂便已先消散了。
命魂中带着六界生灵中最为主体的意识,当年的魔尊,相当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出去赌了最大的一把。
黎音默然,他深切地记得,就是他喝醉了的那一日,前后两天魔尊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他起先只道是玄渊在用着最后的力量保护他,却不想就在方才,一个小小的发髻,让他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这些日子让他险些忘乎所以的温柔和熟悉之感,除了他的阿渊,还能有谁呢?
那个温柔的阿渊,熟悉的会给他挽头发酿酒的阿渊,他小时候最喜欢的阿渊哥哥,明明这些日子以来就一直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却还愤恨着不甘着,叫他将自己的阿渊还回来。
当真是可笑至极。
“旁的你不说我都可以理解,只唯独这一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黎音略抬了抬头一口咬在了魔尊的肩膀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恨不得咬下他的一块肉下来,为此声音也是闷闷的:“我们就不必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去猜忌了······”
“怕你难过自责,这些事就一直没告诉你。”魔尊一动不动,肩上的疼痛愈演愈烈,却已然显得微不足道了:“对不起。”
他依旧重复着这简单的一句道歉,听在黎音耳中却是沉重过万语千言,黎音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落下,他紧紧地抱着眼前失而复得本以为无缘再见的故人,心中的悲伤难过和喜不自胜全数糅杂到了一处,叫他忍不住用力揪紧了魔尊背后的长袍,力道之大险些将结实的衣料。
“你总是这样——走的时候也是,回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告诉我!”黎音哽咽着狠狠擦了一把憋得发红的双眼,却是干干的连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了:“都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还让我······!”
还在让我继续恨着你。
他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魔尊淡笑着抓着他的手将他们放了下来,如视珍宝般捧起他的脸,轻柔地以吻封缄堵住了他最后的怒火。
比起缠绵的纠缠,一个不带有任何欲念的吻更为适合他们。
父王,母后啊。
黎音沉湎于这个已然有过千百次,于他和阿渊却彷如初次的吻,心中默念着。
你们在这里么?如果是你们看到我这般,会不会笑?
你们的儿子,真没用,是吧?
“火还要生的大一些,对······你柴火再动一动,盖住火苗了!”
魔界一处不知名人家的灶台前,身为灶王爷的凌烟今日不负众望地终于想起了他的本职,抄起了菜铲子准备自给自足烧一锅美味的大餐。
于是愿打愿挨跟上来的前任魔界皇子非枭大人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跟班,任劳任怨地给他打下手。
“你先把菜洗干净,我来削皮——”
凌烟好不容易处理好了灶台下的火,一回头就看见非枭系着围裙正拿着一个土豆呆愣愣地发着呆,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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