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明溪没有反驳他,反而是点了点头,
“这个,你倒是说对了。”
胡人凶残,而其中以西戎人为最。
她以前派人打探过,喝人血吃人肉等事,是人们以讹传讹不错,可用人当猎物,以杀人为乐,却非空穴来风。
抓这么多人,怕是又是有什么贵族要玩乐或者比试
然而,她这个肯定并没有给潘生带来任何鼓励,反而是心下更紧了,急忙道,
“姑娘,那咱们一定要赶紧找时机赶紧逃走啊!”
这若是不跑,可就是让人给当畜生玩乐,砍胳膊砍腿儿的都有可能,若是这样,他宁愿在逃跑的路上让人给砍死!
陆明溪却是一脸的淡然,重新靠在了囚车上,打了个哈欠,
“不急,咱们来草原本就是为了探虚实,月氏内政不明,又是跟西戎搅在一起,左不过顺路,咱们去不妨搭个顺风车去看看。”
往常想要混进去也不容易不是?西戎跟月氏的人凑在一起,谁知道会耍出什么花样来?还有半月前西门关附近的那次动乱
陆明溪打定主意要去探一下,可潘生却是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姑娘,您不是跟殿下说只是要去北境的吗?”
“我改主意了。”
陆明溪斜倪了他一眼,
“还有,你该清楚,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
她当初不那么说,他能放她走吗?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怂,这么贪生怕死呢?
潘生讪讪的闭嘴,解释道,
“小人这不是怕姑娘碰到危险吗。”
陆明溪轻声一笑,眸中似有深意,缓缓道,
“危险已经碰上了,就看你怎么转危为安了,总归是你带路让我碰到的这些人。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潘生听着当即打了个哆嗦,毫无疑问,裕王殿下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他咽了口口水,讪讪开口,
“姑娘我”
他不是故意的啊!他也不知道哇!
一想到赵劭双笑里藏刀的眼睛,潘生又是想哭了。
从西北混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如这两位一般威压收放自如,还吃人不吐骨头的!
看上去,以前的有惊无险,都是为了今日的一跌到底!
在莫桑湖旁呆的这一段时间,明明没受过什么虐待,但不知为何,潘生对于这两个人,总是打心底里感觉到恐惧。
陆明溪微微眯了眯眼睛,悠闲看着这囚车外的风景,随意道,
“所以啊,想活命,那就忠心耿耿的跟着本姑娘,听本姑娘的号令,少说点废话。或者,待会儿到了月氏的地盘想法子自己脱身,然后杀了我,别再让本姑娘逮到你,否则,可都是难逃一死。”
此时正值春风拂过大地,清风一吹,浓翠的绿草在原野上打着卷儿,风景甚美,美人儿也甚美,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面前之人明明是慢悠悠的开口,可潘生却是丝毫不敢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可就是因着这句话,潘生陷入了双重的煎熬里,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能在土匪窝里稳坐二哥的位子,靠的也不是这一身蛮力,总是有着些许手段的。
若是找机会在月氏人手里脱身,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她
潘生心如擂鼓,小心翼翼的看了陆明溪一眼,到底是听还是不听,救还是不救,杀还是
最后一点,潘生压根连想都没敢想出来便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因为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陆明溪就算是笑着,谈笑风生,身上也总有种让他害怕和压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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