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见栖迟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不悦地抄着手，不知看着哪里，苏忆不由腹诽道：这俩活了这么些年，怎么一提到上弦，表现得还是像个孩子一样？

    待混沌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苏忆才继续道：“暄和剜心，与神族消失，究竟有何关联？”

    “不知道！”栖迟没好气地道。

    苏忆想了想，又道：“那上弦也是和神族一起消失的吗？”

    栖迟抱臂的手攒成了拳头，没有回答，混沌却摇头道：“不是，主人在此之前便不知所踪了，但因为有着契约，我们还能感应到主人，只是找不到而已，可之后没过多久，与主人缔约的印记也消失了。”

    混沌顿了顿，又道：“虽然神族是消失了，但只是作为神的身份消失，最后其实众神都变为了凡人，但主人却再没出现过。”

    栖迟没好气地踢了一下身后的大树，道：“她消失倒消失得干脆！留下一堆烂摊子！”

    苏忆看了看天，魔界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上弦宫外的水幕也已消失，可这魔界的天空却还是阴沉沉的，丝毫没有雨过天晴的豁然开朗，苏忆无奈地撑着头，道：“这么说你们不知道上弦是怎么死的了？”

    混沌和栖迟闻言脸色皆变了变，苏忆觉得有些无奈，若她是转世，上弦必然已经身殒，混沌和栖迟却似乎刻意地避开了这个问题，只说上弦是消失，而现在又作为苏忆回来。苏忆觉得这倒也能理解，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最在意的人，自己等了数万年的人，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和地方死去。

    苏忆手轻轻叩在琴上，她其实还想问问这魔王之心是怎么就会到她身上，可看这样子，栖迟和混沌应该也并不知道个中缘由，或许还是得靠鲛珠恢复记忆才能搞明白那些前尘往事。

    “魔族有人来了。”混沌道，“就在殿外。”

    栖迟看了眼苏忆，道：“苏忆，想要魔族追随于你，别以为只靠上弦转世的身份就行得通。”

    苏忆咳了咳，道：“此事先不提。”

    栖迟扫了眼林樾，将琴好好收回去后，方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苏忆正准备跟着出去看看情况，却被林樾拉住了，林樾道：“你是魔王的消息或许已经传到了魔界，你贸然出现在魔族面前，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苏忆点了点头，道：“也是，万一他们不相信我是上弦转世怎么办？”

    “我反而担心他们相信你就是上弦转世，”林樾摇了摇头，“你别忘了，上弦可是在神族变为凡人之前就消失了，魔族群龙无首，你以为魔族有对抗神族之力吗？难免他们会将这一切归咎于上弦。”

    苏忆摸了摸头，道：“这倒提醒我了，在神族消失之后，按理说魔族才应该是最强大的种族才对，为何魔族会沦为现在这幅境地？”

    “魔族原本确实在三界称霸了一些年，可好景不长，魔族的灵力不知何故逐渐减弱，待仙界逐渐成型，魔族的实力更是已然大不如前，栖迟不想和仙界再起争端，便力排众议，带着魔族迁到了此处。”混沌道。

    “我姑且理解为他这样是韬光养晦吧。”苏忆道。

    林樾叹了口气，道：“我姑且理解为你打算继续让魔族韬光养晦吧。”

    苏忆看了眼林樾，笑道：“林樾，不错啊，会讽刺人了。”

    林樾揉了揉苏忆的头发，淡淡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苏忆笑得更是灿烂，拍了拍林樾的肩，道：“孺子可教也。”

    “苏忆，你该明白，上弦的事，”林樾道，“不是现在的你该承担的。”

    苏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真的？”林樾奇道。

    苏忆再次点了点头，又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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