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说话时红着脸不敢直视苏且黎的眼睛。
“好,回去早些休息吧。”
见苏且黎擒着笑应了,银筝才松了口气,捂着发热的脸逃一般的走了。
苏且黎看着这样的银筝,心底突然有些柔软。这才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罢?
许是多年训练养成的习惯,银筝虽然平时看着娇蛮任性,实际上却颇为克制隐忍。
前些天苏且黎突然失眠,本想到院子中走走,却发现银筝阁里的灯还亮着。他便不由得好奇,悄悄摸过去想瞧瞧她在干什么。
谁知过去一瞧才发现,银筝正满脸冷汗的将手臂上的水泡一个个挑破上药。那样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竟哼都没有哼一声。
苏且黎细想,记起那应该是她为了练习侍茶而烫伤的,他当时见银筝还笑得出来,以为根本没有多严重。
可谁知一见之下才知道竟这样严重,但苏且黎没想到她宁愿自己咬牙处理伤口,硬是没有抱怨一句不是,也没有麻烦谁。
那时,苏且黎突然就觉得银筝有些辛苦。同她一般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
桌上的烛花突然爆了一爆,将还在出神的苏且黎唤了回来。望着燃烧正艳的烛花,苏且黎不由得突然失笑。
他竟再次为了同一个人失神。
“火熙,你进来。”
“主子。”
火熙闻声后推门进来,等着苏且黎吩咐。
“前些日子我吩咐你去找绣坊做的舞衣完工了么?”
“回主子,已经完工了。”
“好,明日送到我这里来。”
仔细嘱咐完火熙这些事宜后,苏且黎便被服侍就寝了,可他躺在床上眼前翻来覆去都是银筝的影子。
与银筝相处的这一个月中,苏且黎偶尔会在那么几个瞬间觉得,银筝活泼可爱,似乎她在身边的日子也不错。
甚至就在方才,在他将银筝拥进怀中那个瞬间,他竟只想好好护住她,不让她再参与到这庞杂的纷争中来。
想到这里,苏且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情绪有多荒唐。自己身上担负着的东西那样多,哪有空去想这些无聊的事。
更何况,一个月的期限马上就到了,计划必须一步步实行,为了谁也不可能再更改。
苏且黎攥紧拳头,想用指甲刺进肉中的疼痛使自己清醒一些,并且不断在心中提醒着自己:银筝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自己从前便像宠着一只心爱的宠物一样宠着她,如今也是相同。
就这样,银筝和苏且黎二人各怀心思的迎来了逐莺阁的第二次花魁选举。
选举当日,逐莺阁上下一片忙碌喧嚣,可银筝却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自己身上的舞衣发愣。
这套舞衣是火熙方才送来的,精美华贵无比。听他说,这是苏且黎亲手绘的图样。
“苏且黎”
银筝瞧着镜子低低在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自那日莫名其妙的拥抱后,银筝便开始有意躲着他。
因为那晚在苏且黎怀抱中的感觉与心跳让银筝不安。她太清楚自己同苏且黎之间的关系了,一场交易而已,着实容不下许多其他的东西。
可火熙送来这身舞衣的时候,银筝还是心下微动。
“姑娘,你可准备好了?主子吩咐该你上场了。”
正当银筝一颗心又将飘走的时候,火熙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
“好,马上就来。”
银筝闻言应声,又定定的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后,她狠狠的摇了摇头。抛开那些不着边际的情绪。
她是来做交易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后,银筝换上一副无懈可击的笑容,走出了屋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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