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渚看着她离开。
同是太一帝君弟子的花皇小女饮玉公主刚好看到这一幕,主动上前和这一位高阳氏的师兄打招呼,神情上却有些懊恼,似乎看到他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和昊乙师兄打赌,说除了御风你肯定最晚回来的那一个,完了完了,我又输了”她一副挫模样说道。
这一年的学年功课,除御风去往蛮荒之外就数北渚剿杀幻影兽最难搞定,她当时为这个师兄的运气深深担忧过好几天,却不曾想前后不过月余他竟就完成了。
完成了!
说好的幻影兽善攻心,谁去谁倒霉呢?
拿人作赌还敢当着人面说出来,这一位神女做事也是不走寻常路来着,不过,配上她花骨朵儿一般人畜无害的娇俏模样,偏生让人生不出丝毫厌恶。
北渚讶然。
太一帝君座下弟子众多,性子各不相同,饮玉素来是个爱玩闹的,但昊乙可从来不喜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去,打赌这种事情,怎么也感觉和他扯不上关系。
这其中,自然是有所原委。
“还不是因为青禾师姐。”饮玉望着青禾远去的方向,无奈道:“昊乙师兄看她这些日子不对劲,让我带她出去转转散散心。师姐一消失就是两百多年,居然就和什么魔”说到这里声音骤停。
饮玉神情尴尬。
这一位师兄不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但委实也不是个轻易交心的秉性,相识数百年下来,二人还没熟到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步,更没熟到可以这般一起背后非议她人的地步。
饮玉咬着嘴角,懊悔自己一时嘴快,北渚却微微颔首走开,显然不曾在意她说了些什么。
饮玉这才松一口气,瞧着北渚远去的背影,觉得今日的北渚师兄也有点不同寻常,似乎心不在焉。
“一个两个怪怪的”
她摇摇头嘀咕两句,转过身,却见和她关系交好的池昭提着食篮在几步外好奇看着她。
“去给师尊送酒?”她吸了吸鼻子,道:“好像是桑落青叶的味道,但似乎又比桑落青叶还要香上许多。”
花皇是个酒罐子,除了睡觉一大半的时间都醉醺醺,饮玉耳濡目染之下对于酒这一字比旁人了解的要多一些,鼻子尖动一动,便晓得是那一种酒。
“正是桑落青叶。”
池昭笑着答她,小心掀开白玉酒壶的盖子给她看了看,酒液微漾澄清,相对之前更为浓郁的酒香飘荡在殿宇里,光闻着,人便醉了三分。
“前几日,天帝陛下那边使人送来的,据说是在瑶池边埋了九万年的佳酿整个神界也不过七八坛。”
话刚落,他望了一眼北渚离去的方位,好奇道:“师姐刚刚与何人交谈,看背影倒是熟得很。”
他拐过回廊时见饮玉望着碎石小道皱眉看了好一会儿,循着目光去,却只见一截白色衣角拂过假山被深木遮挡,一时间未看清是何人。
饮玉忧愁:“还能有谁,北渚师兄啊。他从师尊处出来,我碰巧遇见了,也就随便聊了几句。”
北渚师兄
池昭惊讶:“那么快?北渚师兄不是该在”该在千里外的璧山和幻影斗智斗勇。
但他的话还未来的急说完,饮玉姣好面容上已浮出不虞之色,他及时住了嘴。
师姐垂涎天宫碧波泉已久,偏那一处是天后娘娘的私殿,寻常进不得,这一次师姐是笃定昊乙师兄会输,好借机去游玩。
可如今
师姐肯定很不开心。池昭想了想,放下食篮,取出搁在袖子里许久的碧绿色缠枝珠串。
彼时大片大片的泽兰铺满院子,淡紫蔓延幽香混着迷人酒香涌涌,更有古墟境常年不散的雾气萦绕飘渺,如他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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