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没有和李景隆说的是,之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北平的庶务防御诸事,那是因为北平还有一个人在坐镇,那就是道衍和尚。
也就是说,关键性的c原则性的问题,朱高炽会与道衍和尚商量,由他斟酌着提出解决意见,再由朱高炽去实施。
道衍和尚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让他将这些杂物一肩挑了又如何?如此朱高炽想往京师走一趟那叫一个毫无压力。
李景隆一直没有听说这两兄弟要去京城,想必是自己要将张玉一家带走,临时起意,要跟着他一路,顺便保着这对父子。
他就不知道这张家父子有什么好处,竟然叫朱家两兄弟这么死命保!
燕王府越是保张辅他们,就越是激起李景隆的好胜心,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朱棣的两个儿子厉害,还是自己这个钦差大人厉害!
武天赐才将张玉一家从北平都司衙门提出,见国公爷又不走了,只得又来请示:“来请国公爷示下,还要些日子才能回京师,张玉父子当羁押何处?”
李景隆怒道:“你没脑子吗?押回大狱,关进死牢,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武天赐碰了一鼻子灰,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地办差去了。
对张家来说,打入死牢可能还要好一些,因为以前分头关押,彼此担心,而现在可以关在一起,免得牵挂。
这几天换了几个地方,他们父子还好,就怕王氏动了胎气,不过,有王妃派来的宫女在一边服侍,倒也没有人敢难为她们。
这日傍晚,朱高炽两兄弟带着王不留和张信二人来了。王不留很有眼色,先将衙役等人都远远地打发走了,免得他们听见什么不该听过的东西。
朱家兄弟联袂而来,张玉先拱手向他们行礼:“罪囚张玉,见过两位殿下!”
朱高炽赶紧虚扶一下:“世叔太客气了,只是高炽无能,竟不能救世叔脱此苦海!不过请放心,高炽定会设法营救。”
朱高煦却没有长兄那么会说话,皱眉道:“现在麻烦得很!你们被关在死牢,咱们也不能放你们出去,否则朝廷一定会大动干戈,向父王问罪!”
张辅心道:你如今长进了,竟然也会替你父王着想了。
张玉自然明白朱家兄弟的难处,苦笑道:“都是卑职的错,茶叶从咱眼皮子底下过去,卑职竟全然不知,此番有难,也算是罪有应得。”
他们一家都被打入死牢,等待朝廷秋后勾决,若是找不到他没有涉案的证据,可以说无法脱罪。
但既便是张玉,也没有办法自证无罪,据欧阳伦交待,他的茶叶便是从独石堡运出塞外的。
事实上张玉一无所知,那便有渎职之嫌,哪管你参与没参与。
换句话说,这桩案子完全不需要证据,便可以将张玉一家置于死地。
朱高炽劝慰着说道:“世叔不必过于烦恼。在北平,你们一家的安全咱们还是可以保证的,只是到了京师,咱们说话别人就未必听了,这个倒是可虑,故此咱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世叔,你回忆在独石堡时大概是个什么情形,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脱罪。”
张玉感激地看着朱高炽,年轻的世子温文尔雅,说话又贴心贴肺,提出的解决方案也是最诚恳不过的,说实话,这些年他见过的公侯颇为不少,这么纯朴仁厚的龙子龙孙却是没有见过。
“卑职在独石堡时,对茶叶走私一事毫无所觉,按说,这么大宗的物品过关,绝不可能查验不出的,就算卑职没在当值,我手下的人也不会这么干的。”张玉斩丁截铁地说道。
“可是据驸马都尉欧阳伦交待,茶叶是从独石堡出去的。也许他记错了,也许他是”
“嫁祸”二字,朱高炽沉吟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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