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室比这里更为夸张,里边打扫得十分洁净,与外边的房舍没什么区别。
原本有些年头的木制栏杆处悬挂着雪白的绫子,将外边的视线尽数挡住,只有牢门上方象征性地露出一点空当,可以让人看到里边的情形。
只见雪白的绫子上边悬着几幅字画,里边摆着一张妆台,一张圆桌,并排两张榻,铺着簇新的被盖,地上铺着浅黄色的绒毯,最为夸张的是角落还摆着一张高几,上边搁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夏兰。
一个穿着四品命妇服的少妇端坐在圆桌旁的软凳上,圆桌上放着几色糕点,还有一碗煮得稠稠的八宝粥。
桌边坐着一个宫装打扮的年轻女子,看那打扮,应该是王府里的贴身女官。
一个年轻标致的异族女人正在站在那少妇的身后,心地给她揉着肩膀,瞧她的打扮,应该是张辅的妻子。
那女官正在指挥几个宫女,一个在摆放家什,另一个正在擦洗食具,还有一个在熏香驱赶虫蚁。
还有一个玉雪可爱的姑娘正攀着牢房的栏杆往外看,看见武天赐等人,嘴巴嘟了起来,指着他们道:“娘,你来看,他们都是坏人!坏人!”
那女官笑道:“轻羽姑娘,别和他们置气,来吃糕点吧,这可是莺儿姐姐亲手做的哦!”
姑娘不高兴:“羽儿想回家,羽儿不喜欢这里。”
那女官瞅了武天赐等人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没事,呆会儿咱们就回燕王府看孔雀可好?你不是很喜欢孔雀吗?”
那姑娘有点沮丧:“孔雀不喜欢羽儿,它不开屏。”
那女官柔声哄着她:“不开屏就把它的毛拨了,看它开不开屏!”
武天赐有点色变。
孔雀是多么金贵的东西?但为了哄这姑娘高兴,这女官竟然说要把它的毛给拔了,这女官服侍的人是谁?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徐王妃。
这女官自然是徐王妃的贴身女官黄莺儿,徐王妃一听说张家出了事,立即便将她派到这里来了。
见武天赐等人还在这里呆呆看着,黄莺儿突然脸色一变,提声喝道:“还不滚开?这儿是你们能来的地?”
武天赐是真的茫然了,他一个刑讯高手,连牢狱都不能来,他还能去哪里?
吴玉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武大人,这张家,看来咱们还动不得!依卑职看,还是回去向国公爷复命罢!”
武天赐阴着脸:“复命?怎么复命?依我看,若这样也能回去复命,咱们倒不如找块石头碰死干净!”
吴玉喜哭丧着脸道:“大人,刑求咱们是行家,但这桩差事说实话,不是咱们可能够掺合的!大人!咱们都有家有口的”
武天赐斥道:“人家不让审咱们就不审了?就不会想点办法?咱们是钦差大人派来查案的!不是代表自己!”
吴玉喜哼哼唧唧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人,冲撞皇子皇孙可是死罪!尤其这燕王功勋不,威震北疆”
武天赐简直要给他气笑了:“驸马欧阳伦都下狱了,按你的说法,抓他下狱的都得处死?”
吴玉喜也有话回复:“这也说不定。上次钦命勾决了个读书人,有点才华,给圣上知道了,还不是把那个监斩官给杀了嘛!”
武天赐沉默了。
说实话,他也认为这案子危险得很,很可能自己一个不心就栽沟里去,永远翻不了身。
但是,自己若是怕这怕那,耽搁了国公爷吩咐下来的差事,以后国公爷还能看重他?这一辈子就别想往上头升了,回家种地抱孩子去吧。
武天赐天生有一股子狠劲,别人以为做不到的,他想方设法一定要做到,就是这样,他才从一个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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