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亲自交办的差事,李景隆不敢怠慢,一路飞驰而来,便没有带妾侍,到了北平忙着办差,也没有去有名的教坊司走走,半个多月的独宿,他心里早就憋着一把火,看到陈氏这幅楚楚动人的样子,立时便忍不住了。
“来,替本公宽衣。”李景隆淡淡地吩咐道。
虽然心里火急火燎,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陈氏低低应了一声:“是!”走了前来,低着头,轻轻替李景隆宽了外面的大衣裳,又取了挂在衣架上的道袍替他换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平日里也是这么服侍周兴的。
“去汗蒸房吧。”燕王府别的设施也还罢了,就一个汗蒸房倒是个好享受。
陈氏捏着帕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怎么?不愿意?”
“不是,罪妇罪妇”
“你既然进了我的门,便不是什么罪妇了,可称妾。”李景隆淡淡地吩咐道。
陈氏心里迅速闪过周兴被大卸八块的惨状,她的鼻间仿佛还能闻到那浓得化不去的血腥味。按说,丈夫才死,她得守孝,可是,现在她还能为他守孝吗?
连最重要的贞节都保不住了!为了她的母家,她不得不违心地侍奉杀她丈夫的人。
陈氏面色愈加苍白。
“贱妾愿伺候国公爷。”她轻盈地跪下,深深地伏下首去。
“这就对了。”李景隆满意地一笑,领先往偏殿的汗蒸房走去。
这汗蒸房李景隆也才试过一次,自此他便恋上这个滋味。他打算等回京师的时候,便要在家里弄了这么一套。
朱高炽答应过要送他十名工匠,替他去弄这个劳什子东西。当然,那幅《远山烟云图》也要原封不动地复制过去。
几个女官已经在汗蒸房口等着了,见李景隆领着陈氏进来,一齐躬身行礼。
李景隆昂然带头走了进去,陈氏跟在后边。
北平都司后衙家里并没有弄这些东西,因为丈夫周兴厌恶张辅,一听说是他捣鼓出来的,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陈氏提过一次,见他满脸不豫,便撂下了。这是事,没必要惹家主生气,没想到竟然在燕王府用着它们。
两名女官服侍李景隆宽了道袍,只着一套薄绸内衣。
李景隆懒洋洋地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下,陈氏心里突突的直跳。
另外两名女官走近她身边,低声道:“请娘子更衣。”
陈氏把心一横,由着女官将她的外裳脱下,挂在衣架上。
不料女官不但将她的衣裳里外摸捡了一遍,还要求陈氏张开嘴,看了她的牙齿,接着,还将手往下探去,利落地查看了某些去处。
陈氏有一种被女官冒犯的感觉,羞恼交加,满脸通红。
女官低声道:“娘子勿怪,这是王府里头的规矩,除王妃c世子妃以外的人,每回都要搜检的。”
陈氏也知道皇家的规矩大,刚才应该在察看自己有没有藏毒c携带凶器,反应过来后心中的羞愤之感才略略平息。
李景隆对这些个规矩习以为常,他朝陈氏招手道:“过来。”
陈氏低着头,自行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上,依模照样地躺着。
李景隆侧目瞟了她一眼,只见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显然心里颇不宁静。
他将头摆正,无声地笑了一声。
这只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其实他是希望她多一点反抗,有点反抗才有意思,但这陈氏显然聪慧得很,不打算满足他隐秘的要求。
房间中的温度节节攀升,燠热得让人无法忍耐。
这时,两名女官开始拿着瓢往一块石头上浇水,蒸汽腾腾而上,不多时,便弥漫了整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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