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些讪讪,觉得自己刚刚大约是讲得太激动了。
“你是如何知道他贩卖军情的?”未迟突然开口问。
“我们在军中抓到了人,截获了情报并拿到了供词。”
“确认过笔迹和证据了?”
“对,没有问题。”
“怕的就是没有问题,这样掉脑袋的事,从前半点风声没有,现在居然被你就这样撞见了,还特别容易查——”未迟屈指扣了扣桌面,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多么容桓化,她说:“夏兖此事也许是真的,但你确实中计了。”
“此事既然是真的,他们能对我这样?”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真的假的有什么重要,民心所向便可以了。他们没想能杀了你,他们只是想削你兵权。当然,如果可以一下将你贬为庶民就太好了。”
未迟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又叫人悚然而惊,明明觉得荒谬,但细细想来偏生又是最贴切不过的解释。
“……他们这是……意欲何为?”离归越脸色难看地问,可事实上,迷雾已被拨开,桌上三人已经心知肚明但又同时因为不同原因,足够默契地都不再说话了。
离归越向来是容桓最忠心的追随者之一,又是追随者中最势大的一位。除掉他就是剪除容桓的羽翼,这对容桓的竞争者——容洵,显然极为有利。于是一切似乎不言而喻。
“……既然已理清事情,那么接下来我会散出夏兖的罪证,之后会当朝提审你一次。”容桓看着离归越说:“而你要确保你们南方安静下来,也许对方在南边也是经营多年,但终究你才是最大的地头蛇。其次是万民书……真的假的都一定要送至京城。知道吗?”
“是。”事关重大,离归越肃然而应。
“嫣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容桓偏头问。
“关于罪证,单纯发榜是绝不行的。或者说我们不能发出任何官方的消息。否则只会被攻击为官官相护,此次破局当在民间。”
“我知道了,茶楼酒肆哪个都都不会少了我们的人。”容桓立刻明白了。
“不够,这年月里风流豪情的东西流传的才快。你不能让你那翰林院里那帮子人吃白饭呐!都用起来!”离归越似乎一下兴奋起来,流露出全然不像南方传闻里的样子。
“这个我考虑了,难道就你明白不成。只是翰林院那些人毕竟还是文人,还不一定愿不愿意为你指鹿为马呢。”
“什么叫指鹿为马?这明明我们才是真的!”
“可人家不觉得。”容桓戏谑地一瞥离归越,道:“总之人还有得挑呢。”
“啧~陛下,你这人……”离归越的话没有说完,后半段转为了尖利的暴喝:“小心!”
三人的反应和直觉都是一流的,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发现异样,同时发出了警告,也在同时动了身形,但来的箭不止一只,他们的目标也似乎不止一个。
离归越偏身,让一支箭擦着他的肩过去了,同时抬手单手抓住了另一支,而那支箭的箭头距容桓只有不足两寸。
血溅出来,然后慢慢转为一滴一滴地砸在桌上地下,很快汇成一小滩。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不管宫里的还是离归越的侍卫们一时都涌过来,拱卫在三人四周。未迟瞧了一眼,视线微微向下瞟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为了扫开箭支,她的手被羽箭擦开了一道口子,已经开始流血了。
未迟轻轻皱了一下眉,悄悄把手背到了背后。
那厢,离归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虽然平日里看着并不那么着调但实际上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他一向自诩武功超群,*的人更是一等一的好,可如今竟叫容桓差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遇了刺,更加之,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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