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若,指挥有度,实际上,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宽阔的肩膀有些疲惫,却坚定毫无动摇。
“对方的将领历经沙场,是个宿将,他也许会料到我们偷袭,事先做好准备。”清然和于紫陌说。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于紫陌看了眼身后的椅子,皱了皱眉,勉强地坐了下去,说道,“我们突然出现,对方猝不及防,才会暂时撤退。他们对你不了解,不会畏惧,可也不会太轻敌,起码刚刚的一战,对方一定明白你不是来送死的,一定会有提防。如果对方已有准备,你打算怎么办?”
“张业外地势平坦,几乎没有遮蔽。就算他们事先有所防备也一定是在营内,不会在外设伏围攻。所以只要稍加注意,行动上灵活些,做必要的准备,应该可以应对。”清然说,虽然有些紧张,他语气中还是带着不自觉的自信。
“看来不用我担心了……”
“嗯。”清然面容一松。
于紫陌微微一笑,“我先去休息了,这一身的尘土。”她手拄桌子站起来,“这儿的桌椅选的是什么木料!”
“我让他们换掉。”清然见于紫陌用不惯这里的桌椅,说道。
“嗯,不过,这些事让长鸣他们去做吧。夜袭讲究的是配合。你习惯了夜间活动,那些士兵不一定做得很好,你去看看吧。逯也虽然机灵,指挥应变单靠他是不够的。”于紫陌说。
“也好,我让青瑶给你煮壶药茶,你早点休息。”清然说。
……
这夜,张业城外的风刮得格外猛烈,卷起的尘土模糊了天上本就不清晰的月色。脆弱的树枝在风中抖动断裂。
鸡鸣前的夜色似乎是最浓的,浓到吞没了尖利的哀号,短促的刀鸣。
天边升起第一缕白光的时候,张业城外似乎如往昔般沉静。灰黄的尘雾随着风的停歇而渐渐散去,露出来的却是让人心悸的血腥之气。
……
清然回来时,于紫陌还在床上睡着。虽然他已经换了衣服,但身上还残留着血腥之气,没有靠近床边。
于紫陌似乎是听到清然回来的声音,在床上轻轻翻了个身,双目依然闭着,呓语般说道:“回来了?……怎么样?”
“嗯,全歼。”清然沉默了片刻,沉声回答道。
于紫陌没有说话,清然也没有。屋内一时陷入一片寂静。
许久,于紫陌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坐起身。
清然上前一步,从一旁衣架上拿了于紫陌的裘皮薄氅,为于紫陌披在身上,然后又退开了。“我身上还有外面的血腥气。”
“没关系。”于紫陌把身上的薄裘裹紧了些,一双素手,轻轻落在被子上。
清然小心地走过去,坐到床边。
于紫陌握住清然的手。那双原本灵活温热的手,此刻有些僵硬冰冷。“今夜只是个开始,你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轻声说,语气难得的认真与温柔。
清然默默地点头。这个夜晚无疑是残酷的,可也让他看清了自己将要面对的道路,他的心更加坚毅了。
“我们这边的伤亡如何?”于紫陌问。
“还好,对方有防备,我们也有准备,逯也机变性很强,我们伤亡不大。”清然回答。
“逯也呢?”
“他没事,还有些兴奋,他好似乎很适应这样的打仗方式。”清然说。
于紫陌淡淡一笑,又问,“小海跟着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
“他的心性还不太稳定,不应该让他看到这样的场面的。”于紫陌无奈地说。
“是我忽略了。以后我尽量少让他上战场。”严格意义上讲,小海还只是个孩子。
“还是让他跟着逯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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