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淑曼坚决地道:“我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我需要自立!我已经和那老板谈好了,下周就去上班,一个月工资400元,足够我娘俩生活了。”
按照当时的物价,400元的工资还算勉强,南阳县的临时工一个月才两三百,不过在江东并不算高。陆一伟知道李淑曼已经下定了决心,道:“淑曼,你出去找工作我支持你,理解你,咱们家也不缺钱,完全可以养活你们娘俩,我不希望你太劳累,身体要紧啊。”
听着陆一伟关心自己,李淑曼心里甜如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两人就这样躺在小雨两侧你一言我一语聊着,直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早上,小雨早早醒来,依偎在陆一伟怀抱里赖着不起床。直到李淑曼催促,才不舍地下了床。
陆一伟尽管还没睡好,戴着熊猫眼强忍着起床了。看到床头柜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吃过早饭,小雨坚持要陆一伟送她去学校,陆一伟爽快地答应了。送到学校门口,小雨拉着陆一伟的手,眼泪汪汪道:“爸爸,你是不是要走?”
陆一伟不知该怎么回答,蹲下身子摸着小雨的脸蛋道:“爸爸还有工作……”
“那你可以每个星期来看我吗?”小雨懂事地道。
“嗯。”
小雨在陆一伟脸上亲了一口,倔强地扭头跑进了校园。这一点性格,与陆一伟极其得像。她知道父亲是骗她的,可又不愿承认这一现实。
小雨跑了好远,突然回头对着陆一伟大声喊道:“爸爸,我爱你!”
这一声,让陆一伟彻底融化了,竟然浑然不觉地流下了眼泪,木讷地向小雨挥手,直到淹没在人群中……
陆一伟开着车把李淑曼送回了家,到了巷子路口停下了。李淑曼知道陆一伟要走,尽管有太多不舍,还是缓慢地系下了安全带,声音颤抖地道:“你不回家了吗?”
陆一伟一只手伏在方向盘上,用柔弱的眼神望着李淑曼,没有说话。
李淑曼下了车,没有丝毫停留,捂着嘴巴疯狂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陆一伟看着李淑曼消失在视线里,头缓慢地靠在车窗上,一声无尽的叹息。拿出手机给李淑曼发了条短信:“枕头下给你留了两万元,照顾好自己,永远爱你们。”发完,猛一脚油门,直奔东湖会所。
到了东湖会所门外,大门依然紧闭。比起昨晚的萧条,在太阳的照射下倒显得几分肃穆和宁静。倒像是一个没落的贵族门第,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却不愿失去曾经的辉煌,伫立在东湖畔,静静地诉说着风与雪,春与秋,山和水的故事。然而,谁会想到,这里是另一处深不见底的“权力中心”。
陆一伟没有进去,而是坐在车里耐心等候。想起蔡润年昨晚谈及的事,心里总觉得不自在。蔡润年变了,变得让人不敢认,他还是原来那个不修边幅不计较得失不过问世事只钻研学问的大学教授吗?
还记得读那会,蔡润年住在筒子楼里,经常蓬松着头发,戴着厚厚的眼睛,抱着一沓子资料行色匆匆穿梭在校园里。陆一伟经常跑到他家蹭饭吃,师母也和蔼可亲,学生送她点土特产,兴奋不已。然而,这一切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的蔡润年成了省委记黄继阳帐下的“军师”,身份不一样了,从筒子楼搬出来住进了宽敞的别墅。登门求情的越来越多,捧他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变得认不得自己,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恋权,滑向道德和法律的边缘,学问不再是他的终身事业,而成了他掌握权力的工具。
古玩字画,往往是高雅之人玩物,寻常人家最起码的生活都保障不了,那有闲钱干这个。蔡润年显然把爱好发挥到极致,不甘心把玩没有多少内涵的杂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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