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传了过来。锦秀自幼和他学医,只需轻轻一嗅,便不难知晓其中的药剂药量有多重。
肝肠草、东五术、白苦枝、夏回魂……锦秀一一辨识着气味,神色也随之渐渐凝重起来,月玲珑与她擦身而过,面目表情上已经很明显,对这不速之客的到来,沧澜宫表示不欢迎。
锦秀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对方的态度,她直接猛然出手,攥住了月玲珑的手臂,目光垂落在她手中的紫壶药膳之上,“这是给谁送的药膳?”
有些话,在惶然出口的瞬间,其实不用对方回答,自己也是有了答案的。月玲珑在这沧澜宫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又有谁,能承受得起她亲自服侍?
“呵!”月玲珑冷笑出声,“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如今,你还回来做什么?不是你口口声声,要和他断绝了关系,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与你无关!”锦秀凌厉地看向对方,握着月玲珑手腕的手也因为气恼而加狠了力度,“告诉我,他到底如何了?你这药膳里加了重剂量的夏回魂,可是给他服用的啊?”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已然颤抖不已,仿佛凄楚,亦仿佛哀求。
月玲珑被她攥的只觉得手臂都要折了,她几经犹豫,沉默,最终闭上了沉重的眸子,将手中的托盘交给她。
“去看看他吧,”再次睁开眼睛时,这素来高傲的女子已是声调哽咽,泪眼朦胧,“晚了,怕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你撒谎!”锦秀几乎在一瞬间,浑身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不停地颤抖,夜玄凌眼疾手快,将她手中的药膳立马端了过来,劝慰她,“先别紧张,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她跌跌撞撞地爬着沧澜宫上百道玉阶,到了后来,腿软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前奔着。
不是说好了,相忘于江湖,如今怎又这般乱了分寸?
不是说好了,不念不想不回头,那如今的这番形容又是为的什么?
我们都习惯了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负重前行。那些枷锁里,盛满了恩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放不下缠不休,临了了,当所有伪装的坚强轰然倒塌,这刹那,终于认清了自己。
其实你从未放下,只是在心中砌了一座墙,以为不死不休,怎料得,当真的面对生离死别,这信念,实则太容易崩塌。
白离然神色淡然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曾经白皙的皮肤这会已经黯淡发黄,人还烧着,额头有些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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