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手中的寒玉。
容姨脸上像是悲痛、愤懑、不平齐齐登场,整个人扭曲成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喷薄着吐出心底的怨恨:“流华此去也是送命,为了那样一个皇,值得吗?更何况她竟然做了那样的恶事?何必再为她效忠?!”
舟叔警告性的看了容姨一眼:“陵容,我们只需要照顾好千…….”
……后面的话像是隔了一层巨大的阴影,只剩下模糊了语调的轰鸣声,渐渐的,舟叔和容姨的身影也慢慢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与白茫茫的雪地融城一片,像是茫茫天地只就剩慕白一人。
慕白发了疯的般的朝着那两个渐渐模糊的身影跑去。
“等等我!”
“舟叔,容姨!等等我!”
“…..等等我!”
慕白在心底呐喊,可是不管如何执着,那两人还是消失在苍茫的雪地中,最终变成白花花的一片。
原本以为干涸的泪腺此刻又活泛起来,胸口里好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堵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开始跟打摆子似的,簌簌的发抖起来,恨不得嘶声大哭一场。
可是这茫茫的天地好像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哭也好,喊也罢,都无人应答,她像是个毫无理智的疯子,对着一团团空气大吼大叫,那些个包容她照顾她的人都已消失在茫茫岁月中,不知去向。
她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稚童,突然间被长辈们撒开了搀扶的臂膀,在这凡尘里跌的头破血流。
……
天光渐次透过云影,日月仿佛又经历了几轮起落。
慕白不知道自己在这雪地里躺了多久,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在极雪之巅的狐狸洞里嬉戏的场景,一会儿是舟叔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额头的情景,一会儿又是她孤身一人跌跌撞撞的背着两个小娃娃衣衫褴褛下山的场景。
不管她想看不想看,都在她的脑海里来回演示。
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她真的好怕,好累,舟叔那些话本里的仗义江湖的英雄梦好像都是骗人的,她的心口好像缺了一块东西,这个缺口让她那些个情绪都源源不断的暴露在阳光底下,连藏都没个藏的。
她的悲伤来的快,但忘性,更快!
突然!慕白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痛意将眼前的雪山、暮霭统统都拉扯的变了个模样,扭曲的来回在她眼前旋转。
那些熟悉的画面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将她拉回了现实。
…….
“你轻点…..”
“我干嘛要轻点,这只小妖嚣张跋扈,还谎话连篇,我为什么要轻点!”
“你自己说要救她的,现在又……”
源源不绝的争吵声像是在慕白的耳边放起了炮仗,噼里啪啦的放了没完,慕白不得不掀开沉重的眼皮子,眼前出现的是一人一狐模糊的面孔。
“那臭娘儿们还挺狠的啊!这种手段都使的出来!”
“别说话,赶紧解开!”
一直骂骂咧咧匪里匪气的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红毛狐狸,旁边那个手忙脚乱的是一个身着烟纱紫袍,身高八尺的男子。
一人一狐正笨手笨脚的解着慕白身上缠绕的细丝,石室外映照炽热的红光,像是一场绮丽的梦境。
不知是那女剑士太灵巧,还是这一人一狐太笨拙,忙活了半天,慕白身上那弯弯绕绕的丝线硬是没有半点松口的迹象。
整个地下的红光已经慢慢向这边蔓延过来,玉尘子侧耳听了听,不远处的暗道里传来了窸窸索索的脚步声,蓦的眉头一皱:“姓李的,手脚麻利点,元家那帮狗腿子已经找过来了!”
李昭正在旁边解的满头大汗,闻言,没好气的说道:“有本事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