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多虑了!
昏昏沉沉的慕白对眼前的处境毫无所觉,好不容易挣来喘息的机会让她松了口气,意识随着那满壁泛着血光的“鬼画符”一同抽离,耳边仿佛有千万种声音在一同说道:“痛么?痛就交给我!只要交给我就不会痛了!”
“交给我把,只要交给我,你就不会痛了!”
慕白有些想笑,不自觉的就想笑了!
也不在意如今的处境,细长的狐脸好像就真的轻轻的扯了一下,谁也看不出来那是她笑了。
她笑自己天真,痛的傻了,竟然连幻生的妄念都出来了,可是这妄念里没有舟叔、没有嘉慕泽林、甚至连人影都没有,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声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飘在空中,没着没落的。
其实也不算妄念,慕白确确实实被倒吊着提在半空中,这小剑士人矮步子小,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岔道,终于到了那个女剑士口中的暗室。
这个暗室看起来那是相当的简谱,石门上一马平川,连个装饰门面的花纹都没有,看着像个光秃秃的木板,一点也符合它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小剑士轻叩三声,石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的真容来:只见正对石壁上立了一对弯钩铁锁,罗圈粗细,上面还附着了斑斑的血迹,昭示着它有过怎样的“丰功伟绩”!铁锁下面有一处挑台,上面放着几排落兵台,落兵台上置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斧钺、刀、锯、钻、凿、鞭、杖等常见的应有尽有,更有些没见过样式的,叫不出名堂的稀奇古怪,看得人遍体生寒。
小剑士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暗室,两只腿肚子打着哆嗦,却依旧不妨碍他尽职尽责的将慕白放在挑台上,手脚利索的把铁锁等束缚器具一一绑好,再恭恭敬敬的请出在一旁早就等的不耐烦的女剑士,得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滚。
身后的石门缓缓阖上,连同那只小狐狸的哀求的眼神也一同隔绝在黑暗里。
小剑士站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石室内的幽光映着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整个人仿佛是隐在暗处的鬼魅;而后又重新带起惶恐颤栗的面具,离开暗室。
……
疼!疼!疼!疼!疼!
痛!痛!痛!痛!痛!痛!痛!好痛!
像是锥心挖骨,摘肝剥肤之痛!
各种器具在她皮毛上奏响出最美妙的乐章,一声接一声,一下接一下,像是暗夜盛开在泥泞里的腐朽之花,衰败却艳丽。
她用最惨烈的声音哀嚎,声音在暗室里回响,她仿佛流尽了这一生所有的泪水,泪水连着冷汗一起浸湿了全身的毛发,她痛的发狂,恨不能立刻死去,却不得法门,只能在这人世间生生受着。
恍惚中,她的魂魄好似与肉体分离,飘到了半空中,看着底下那只苟延残喘的狐狸,看着那个神色癫狂的刽子手,看着底下那个腐朽的人世间。
慕白越是嚎叫,女剑士就越是兴奋。更令她惊喜的是,这一身刀砍不烂,油泼不进的皮毛。
这样的玩具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慕白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好像看了亘古无垠的星空,又好像来到了飘渺虚无的混沌,像是千万种人声在她耳边齐鸣——那是岁月的洪流!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像是引诱着人堕落的妖魔,鬼魅而又狡猾:“交给我把!”
“交给我,你便不会痛了!”
“交给我,不管是舟叔,还是嘉慕和泽林,我都能帮你!”
“是不是想把眼前这个蝼蚁捏碎?”
“是不是想看她的脸上同样出现恐惧?”
“是不是想让这十丈红尘滚起巨浪?”
“只要交给我,一切都能实现了!”
这个人仿佛能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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