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娘驻足半蹲着身子扯着那北极狐的颈子提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细查看。
那北极狐竟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像是睡着了般吸溜了一下鼻子,似是梦中有佳肴垂涎。
融娘将这北极狐提在手里细细查看,末了还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好像在估量着能用这东西换多少袄裙一般。
待查验完毕,融娘转过身子朝着李二郎走去,将那东西放置一旁,腾出手来将李二郎的衣襟扯开,自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通体光亮金黄璨目,尾端处带着弯牙儿,鞘心缀着一颗血色宝石。
“嚓”,伴随着嗜血的气息,匕首自鞘体而出,泛着森然的寒芒。只见那锋刃一侧似有凹凸,仔细一看竟是刻着“杨木”二字。
匕首的寒光闪了闪融娘的眼睛。右手缓缓抬起匕首悬于李二郎心房之上。
“嗤”,只听得一声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融娘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匕首插入了李二郎的胸膛,血液飞溅。融娘闭了闭眼,似有一滴落入了那双水眸之中。
骤然的剧痛让李二郎陡然清醒,但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头大震,双目圆睁,眸光里全是不可置信。厚唇一张一合,但已吐露不出半句言语,似在诘问到底为何?
融娘侧目看着李二郎眼里的震惊,垂眸复睁。眼里是一片天真坦荡,仿佛杀他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天经地义。
李二郎缓缓抬起左手,似想要再触一触融娘的脸庞。融娘看着那缓缓升起的着手,露出一丝微笑,一个错手,竟将插在李二郎胸腔的里的匕首扭转。那血液自创口处奔流而出,分成涓涓细流慢慢融于雪地之中。
李二郎震惊之色还浮于面上,眸光还却贪恋着融娘的微笑,不肯离开,那缓缓升起的手终是不甘的落下,眷恋的眸光永远的凝结在了李二郎的眼里!
见李二郎已然气绝,融娘站起身来,拿出压在腋脚的手绢仔仔细细的擦了擦那双柔荑,素色的雪帕也沾上了那血红。
待见那双玉手再无污迹,拈着雪帕的手轻轻一松,那带着血色的手绢自空中轻轻飘落,缓缓的盖住了李二郎那双睁圆的眼。
随即提起那北极狐准备离去,咯吱咯吱随着一声声细微的清响,在雪地里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离水渊,李家。
一名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那眸子里眼珠是耀眼的赤红之色,身着银红色长衫,眉眸自是烈焰灼灼,眼波不展而自有魅惑之态。看了看台上密密麻麻闪着光亮的魂牌,对着对面的男子说道:“家主,二郎的魂牌灭了。”
这男子一身玄青常服,端正的坐在对面的蒲团之上,闻言睁开眼睛朝着那密密麻麻的光团看去。
那魂牌失了灵光的支撑,“咚”的一声掉落于案台之上。
先前开口的男子轻轻挥一挥手,一道灵光打向那案台之上的魂牌,魂牌应时而动慢慢发出光亮,在空中汇聚出一幅景象,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融娘的笑容——那是李二郎生前见到的最后画面。
待看过之后,这长衫男子对着对面说道:“家主,这女子好似不是人族。”
“他已叛逃出族,更何况犯下滔天大孽。在外间生死祸福自然由他自己承担,与人无尤。”那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语气平淡。说罢转过身来复又闭上了眼睛。
长衫男子见他如此作态,只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也闭上了眼睛,重作入定之态。
极雪之巅
蓦的!融娘停下了脚步,侧目回首,细细听了听周围的动响。
默片刻却毫无异常。
融娘转了转眼眸,思索片刻,复又转过身去,慢慢踱步前行。
只听“嗤嗤”的破空声,一束冰锥朝着融娘后背疾驰而来。融娘猝然转身,却还是避闪不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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