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半偎在桌沿上,手持一杯小酒盅摇晃说道。
对面年轻人看起来是个很讲风度的人,一时不知对这番颇为粗俗的话语回些什么,只好笑着应付道“你真是喝高了”
“这才几斤几两?那年红墙朱门下,小爷可是痛把栖凤饮了三十斤,这几两浊酒,算个屁”那醉酒公子哥斜乜一双桃花眼撇了对方一眼,无意飘忽间荡起几丝风情。
徐自安遥遥看了那双醉眼间的多情与风流,心想世间男子竟还有人可有如此邪魅气质,邪魅的甚至比女子还妩媚。
对面年轻人招架不住男子眸间的风情,摇头不再言语。
他们其实并不相识,今日也是第一次遇见,但往往男子之间,不管相识不相识,一旦沾了酒都是好朋友,像他们这种不认识的俩人酒馆遇见,凑桌痛饮的事经常发生,反正喝酒本就图个醉生梦死的痛快,喝高兴了也不在乎酒钱谁付对方是谁等杂事后事。
摇扇年轻人不知如何回应,旁边桌上的一人闻言后大笑起来,大声调侃起这位放荡形骸的恣肆年轻人。
“世人皆知栖凤酒是宫廷御酒,是宫里的贵人才能饮上的名酿,听闻宫里的存量也是极少,若非大宴,很少会在世间一见,你说你能饮上三两我都不信,更别说那三十斤,年轻人啊,不是老哥说你,这话可不能说的太大,不然可容易被风吹折了舌头呦”
那人说完,四周响起一阵哄闹大笑声,连那拨琴的可人儿柔肩都一阵耸动,显然也笑那俊俏多情的公子哥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孟浪了。
或许是真的醉了,或许是脸皮极厚不惧被夜风吹凉,这位俊俏公子也不觉尴尬,挑起一双精致的眉梢向几位拨琴的佳人一撇,眸间的风流竟惹得几位怜人同时娇羞垂睑不敢抬眸对视。
只见那风流公子哥含笑狂妄道。
“别说是那栖凤酒,只要小爷想,就是贵妃娘娘也得来给小爷陪酒”
这话说的已经不能用过分来形容,甚至可以被冠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贵妃娘娘可是陛下的女人,让娘娘陪酒,这世上恐怕除了陛下,没人能有这荣幸,也没人有命来享受这份无疑是寻死的荣幸,四周茶客酒客只当是这年轻人酒后的胡话,哄笑着懒得再做什么回应,各自举起眼前酒盅茶杯,继续起来。
但大家伙不在意,可这位眉目多情的公主哥似乎却来了兴致,或许是因为聊及到了美女这个他最擅长也最钟爱的话题,他眯眼拾起一根竹筷敲着桌沿,吐着酒气开始大声说了起来,从京城最出名的某花魁的蔓妙身姿,聊到那庭院深深的女子争斗,从朱门高墙宫苑下的各主房侧房间的勾心斗角,又说到朝中某位大臣的风流轶事,话音还没落,醉酒公子哥陡然一转,又说成了某位小妾的偷了腥,唾沫腥子在空中飞舞,他说的不亦乐乎。
徐自安隔着人头的空隙中看着对方神采奕奕的侧脸,小酒盅搁在空中多时,心中诧异,暗想这人到底是什么背景什么人,竟然知道的这么多风流事。
而且,还如此口无遮拦!
虽然这种涉及到官员宫里的风流八卦是每一个京都子民最喜欢聊的话题,但那些都是在些街头柳下,从来没有人敢在这种公共场合下口无遮拦,甚至可以说是毫不顾忌的大声调侃。
这人如果不是醉酒后发酒疯,那么就是个背景雄厚的宦官弟子,否则便是个不怕死的狂人。
而且还是个很风流的狂人,不然怎么会知道如此多的趣事?
醉酒公子哥说的是没羞没臊意气风发,旁人听得兴致浓浓颇为入神,但与之相对而坐的持扇年轻人脸色则开始难堪,甚至有些怒意。
毕竟这些的话题里有许多涉及到宫墙下与皇城深处的秘事,平常在自家院中聊聊就罢了,如此光明正大的谈起,让有心人听去,尤其是眼线遍布天下的清夜司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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