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冬日(第1/2页)  淡味生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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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风在广阔荒芜的土地上呼啸着,似泣似号,无章生长的杂草连同静寂的大地,累添寒意。天没有下雪,渐入深冬,即使没有雪的飞舞,温度也低的令人难耐。太阳在天上挂着,寒冷使它一改往日的温暖,虽然还是依旧耀眼,却丝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爹,天还早,我去窖里拾点红薯回来。”

    屋外,大风“呼呼”地欢笑着。收拾妥当的林建峰打开木门,一声咆哮把毫无防备的他推回了屋里,林建峰顺势又把木门合上。

    “这天可真够冷的!”林建峰上下牙床激烈地打斗着,一丝悔意油然心生。

    “建峰啊,外面起风了,别去了”伴随着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林光海从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

    因为哮喘发作,厂里同意让林光海回家休养时日,但没想到今年的冬天比往常寒冷许多,哮喘非但没好,倒有了些加重的迹象。现在和冷风再一照面,这咳嗽声愈发的密了。

    望着父亲的憔悴,林建峰心生怜悯,但又不能当着父亲的面表达出来,只能强颜欢笑:“爹,没事!我再穿件棉袄就是了,这风啊一阵一阵的,过一会儿就停了,再说了不去仕峰他们晚上回来吃啥?趁着天亮,我跑快点也就不冷了!”说罢,建峰一头扎进了狂风里。

    林光海想再喊住建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也只得罢了。是啊,不去窖里拿红薯又咋办呢?家里没有米面,再不去拿红薯,晚上就得断顿,但即使是这样,再过十天半拉月连红薯也没了,到时又该吃什么呢?林光海无奈地摇摇头,掩好房门,伴着断断续续地咳嗽声,又回了里屋。

    拐出巷口,风更紧了,迎面打来似刀割一般,破旧的帽沿削减不了风的犀利,林建峰只得用胳膊半掩额头,方才看清些许的道路。因为大风的提醒,建峰出门时又加了一件棉袄,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破旧的棉袄里的棉花早就已经粘作一团,抖擞过后也依旧是一块儿厚一块儿薄,不保暖,也不舒坦。寒气从脖子、从腋下、从后背迅速侵占林建峰的全身,林建峰一个冷颤接着一个冷颤,大口地热气从嘴中呼出,热气缭绕,干黄的脸被冻得乌黑。

    林建峰艰难地迈着步子。

    地窖在村东头的一块高地上,前些天刚下完雨,再加上大风,路上了无人际。在有点积水的低洼,结起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嘎吱作响。路不好走,胳膊上挎着的篮子也随着林建峰地蹒跚,左右摇晃。好几里的泥路上只留下了这一排深浅杂乱的脚印。

    终于到了窖口,林建峰的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林建峰“呵呵”冻手,想要打开封堵窖口的花石,但无论他如何用劲儿,花石都纹丝不动。本就麻木的手,在冰冷光滑的封石的刺激下更加火辣辣的疼。他想停下来搓搓手,但狂风不会给他这个喘息的机会。林建峰咬着牙推着,花石终于打开了一条缝,一片殷红也染在了上面。太过用力,花石在林建峰的手上开了一条口子,林建峰顾不了这么多,趁着这股劲,窖口显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股红薯发酵散发的酒味儿和腐味儿,扑面而来。

    地窖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长时间的密闭,窖洞里的氧气早已挥发殆尽,即使再是寒冷林建峰也不敢贸然进去。林建峰哆嗦着从棉袄兜里掏出火柴,“嚓啦...嚓啦...”。风如此的猛烈,火柴擦出的火花,如同暗夜流星一般转瞬即逝,一根又一根焦黑的火柴梗在林建峰身边散落一地。无论他怎么努力,火花就是无法变成一个正式的火焰。他放弃了,蜷缩成了一团,窝在花石上静静地等待着。

    冷意、困意交加,似睡非睡。恍惚间,风在*的树枝间穿梭,竟合奏出一首美妙的乐曲。

    不知过了多久,林建峰从迷离中醒来。林建峰抖擞抖擞精神,将软梯垂下,挎着竹篮进窖。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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