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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是最后一个进屋的。
刺鼻的气味,满目的鲜红,凌乱的客厅,简直是人间地狱。
她听见有人说:“全都没有生命特征。”
死了?
陈沫不敢相信昨天还和她说话的人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她猛的迈开步子穿过血海跑进厨房,许菱平静得像是睡着了的面容映入眼帘。
她伸出手想摸摸她,确认她是否活着,却被一旁的警察钳住了手,语气严肃甚至带着怒意的说“孩子别捣乱,快出去!”
陈沫被警察连拖带拽的拉出去,然后她听见警察打了电话寻求增援。
不知怎么的,陈沫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空寂得可怕。
她只是木然的看着医护人员和警察忙进忙出,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在警察局做笔录。
父母带她离开警察局的一瞬间,她潸然泪下。
到底为什么要以这样决绝偏执的方式离开人世?你知不知道,你是牢里那个少年深爱的人啊。前途已毁,母亲又去世,他该怎么支撑下去?
路千珩来找陈沫的时候,陈沫在一遍又一遍的吹口琴。他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并不打扰。
一曲终了,陈沫放下口琴,抹了抹眼泪说:“口琴对我来说是发泄情绪的途径。吹它的时候,那些郁结在心里的情绪也都一同吹了出去,心里就好受一点了。”
“终于知道你以前为什么不愿意吹给我听了。”路千珩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这件事我们决定瞒着炙,他不能再承受打击了。”
“嗯,只能这样了。”陈沫红着眼睛问他,“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去见炙哥哥了?”
“见了,他的情况不太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我和婉c空空约好明天早上去看他,但现在我不敢去了,万一说错话被他知道许阿姨的事情,我不敢想象他会怎么做。”
“那就不去,你得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他察觉出异常。炙的事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许阿姨,我们必须隐瞒。”
陈沫忧心忡忡,“真的瞒得住吗?前天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清华才子升学宴上杀人’的新闻已经震惊全国。在此基础上,今天早上的事肯定闹得更大。说不定今天的晚报头条就是‘才子母亲谋杀5人’。”
路千珩抓着她的肩膀,问道:“你确定是谋杀吗?”
陈沫微微点头:“5个混混身上全是血,只有许阿姨身上没有刀伤。看上去像是先杀人再自杀。”
路千珩松开手,思索道:“许阿姨是位柔弱的女性,怎么可能连杀5人?”
这也是陈沫从警察局出来后一直思考的问题。
一个人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无外乎两个原因,要么是爱,要么是恨。
爱能激发人的本能,瞬间爆发不可估量的力量。陈沫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母亲为了保护孩子徒手接住山上滑落的巨石,那一瞬间的力量毫无缘由,却实实在在存在过。
与之相对的,恨能泯灭心智,驱使肉体做出可怕的事情。历史上那么多杀人凶手,除了个别天生阴暗的,大多凶手都是因恨行凶。
对许菱来说,只可能是恨。
她为什么恨那5个混混呢?
如果是那些人知道郑东的死上门找她的麻烦,按照她的性格,这点事情还不至于让她恨意滔天,行凶杀人。
还有,昨天许菱怪异的言行是不是代表这有可能是她计划好的?
陈沫越想越觉得可能。
她缓缓说:“无论怎样,许阿姨离开的时候很平静。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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