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宣毫无翻身的余地,若不是他贪心,惦记着熊家纺业,总觉得熊平昌这颗棋子,将来还能用上,哪会惹上今天这一身腥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陆承宗,陆太爷的双眼尤其锐利。
“老大,平昌说的是不是事实?真的是你利用他的逃亡,来陷害你的弟弟?”
陆承宗手心隐隐见汗,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静。
“爸爸,熊平昌耍了那么多人,当然心虚,这只不过是他推卸责任的一面之词,毫无可信度。”
溪草笑道。
“是不是真的,把熊叔叔口中的蔡顺找来问问不就行了?”
陆承宗点头。
“云卿说的很对,凡事得讲究证据,能把蔡顺找来对质,是最好不过的,阿铮,你亲自带人去找!”
熊平昌的归来,可谓杀了陆承宗一个措手不及,他就是想到会有今天,立刻就吩咐陆铮去把蔡顺处理了,所以现住自然是有恃无恐。
陆铮表现得面有难色。
“爸爸,蔡顺前几天从赌场出来,喝得烂醉,有人目睹他失足跌进了海河,尸体现在还没漂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陆承宣更是缓缓捏起了拳头,他没想到,自己背负了这么多年的冤屈,竟然是陆承宗的手笔,更没想到,大房父子如此狠辣,已经提前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溪草轻抚着衣袖上的皱褶,挑眼定定地看着陆铮。
在帮派争斗中游刃有余的陆铮,竟觉得背脊有点发冷。
“堂哥,蔡顺是跌进了海河没错,不过他可没死,他被人救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陆铮面露诧异,为了造成溺死的假象,他坐在汽车里,亲眼看着蔡顺浮起来又命人按下去,直到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他怎么可能没死?
溪草的笑容,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陆铮大约没有料到,熊平昌在平溪饭店道出一切以后,溪草就已经想到大房会杀人灭口,她没有马上把蔡顺藏起来,而是叫小四跟着他,直到陆铮把人丢进河中,小四才从另一边悄悄潜下水救人,蔡顺最后一次沉下去,小四就拽着他游到了另一边的河岸,把人救了上来。
“云卿,带蔡顺上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陆太爷心中已经有数了,他没有再给大房狡辩的机会。
“请各位稍等。”
溪草躬身退出去,走到陆家大门口,陆公馆的车子停在那里,为了保护证人,今天谢洛白把小四借给她当司机,见了溪草,他才示意后座上的蔡顺可以下车了。
当蔡顺出现在陆家客厅里的时候,陆承宗父子终于微微变了脸色。
陆太爷重重一拍桌,厉喝道。
“蔡顺,我问你,二十年前,是不是你帮助熊平昌装死逃走,嫁祸给承宣?”
蔡顺膝盖一弯,对陆太爷跪了下来。
“是!但这些事全都是按大爷的吩咐做的,我进了华兴社,跟了大爷,就发誓要效忠大爷,大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承宗磨着牙齿,阴森地笑道。
“蔡顺,是谁收买了你,叫你说出这等构陷主子的话来?”
听到这个声音,蔡顺浑身瑟瑟发抖,在陆承宗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知晓他很多阴损的手段。从前自己也是他最好的刽子手,险些也折在了他们父子手里!
一时间,溺水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蔡顺抱首膝行至陆太爷脚下,整张脸已被骇然填满。
“太爷,前几天铮少爷派人告诉我四九码头那边有人闹事,让我带几个人过去摆平。哪知我刚赶到,就有人堵住我的口鼻,把我手足捆缚,扔进海河,若非云卿小姐派人相救,我现在已是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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