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上受苦了。”
“走了一路,吐了一路,什么也吃不进去。”
“女人怀孩子,都要经过这一遭,她是初孕,反应是大一些,等到月份大一些,也就好了。”
“儿子看她肚子里的酸水都呕出来了,实在是辛苦。”
“心疼了?”
“娘,她怀着儿子的孩子。”
“娘知道她辛苦了,所以才让你送她去会昌山。省得留在京城跟着咱们提心吊胆。”
“儿子谢谢娘思虑周全。”
“你不怪娘就好。”
“娘,你是为了我们好,儿子和媳妇怎么会怪娘!谁知道这一劫什么时候才能平安度过,早一点把她送出去,没了后顾之忧,儿子也能放开手脚。”
太后拉着荣亲王的手,怅然若失地说:“咱们若是生在普通的富贵人家有多好啊,可惜偏偏处在帝王之家。连最寻常的乐趣也不能享受。”
“娘,儿子们没用,叫娘熬受辛苦。”
“儿子啊,咱们娘儿们不说这话。娘这一辈,说起来心里装着家国天下,说白了还是为了你们哥俩。”
“儿子知道,皇上心里也明白。”
太后忽然眼里晶莹闪烁,悲伤地拉着荣亲王的手说:“娘真害怕皇上熬不过这一劫。”
“娘,皇上是天子,自然有上天庇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劫。”
“娘真不敢想,真不敢想……”太后已然泣不成声。
“娘,您一辈子操心劳力,父皇在天听见你跟佛祖祷告,一定会帮咱们的。”
太后松开手,转身背对着荣亲王,两只胳膊支在墙边的长案上,枯瘦的背影,颤颤巍巍地悸动。
荣亲王悲伤地望着太后的后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涌上心头,曾几何时,母亲强势且铁腕;不曾想,却原来也有这样脆弱和流泪的一面。
荣亲王想上前去抱一抱自己的母亲,想要跟她说:“娘,儿子已经长大,儿子能给你撑起一片天。”
“娘,儿子们都长大了,娘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太后欣慰地转身,双手攥着荣亲王的肩膀,流泪不语。太后不是难过如今颓废的局面,她是担心已经并入膏肓的皇帝。
“娘,你着急把儿子唤回来,是不是皇上的病情有了恶化?”
太后的眼泪更凶了。止也止不住,颤动着嘴唇问:“山西那边依然没有消息吗?”
荣亲王沉沉地摇头,说道:“还没有,太原府加急的折子,一天一送。”
太后哽咽着说:“再加几道上喻,勒令太原府全力搜索,若有渎职耽搁,革职处分。八百里加急,火速发往太原府!”
候在门口的魏公公,听到太后的命令,推门出去。
“娘,前几日紫宸殿几位大臣,刚刚联合对外发布了皇帝‘偶然小恙’,封锁的消息,怎么忽然间竟然传开了?”
太后止住眼泪,幽幽地说:“昨儿下午,紫宸殿的张大人已经杖毙了一个小太监。”
“东安郡王的细作?”
太后点头。
“那东安郡王昨夜有什么动作?”
“什么也没有。”太后摇摇头说道。
“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总是出奇的平静。”
“昨儿张秀庭让小林子捎过来一封紫宸殿的诏书。”太后从长案上拿了一本淡黄折子,递给荣亲王。
荣亲王接过之后,展开看了开头,问道:“这是张大人的字迹,是张大人誊写的折子。”
太后点头说:“京西大营主帅周百诚给皇帝上的请按折子。张大人偷偷地誊写下来,塞给小林子。”
荣亲王从前到后看了两遍,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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