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遇到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可别人都说是我中邪了,楼下一直没有人住,我是遇见鬼了。我倒是希望我遇见的是鬼,可是自从那天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她完完全全消失了,像没有存在过。我就算她是鬼,也想再见她一面......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我心里,不可磨灭。我相信她一定存在的,只是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我去找过她,在一切她可能出现的地方。一楼院子,我们相遇的地方。我在哪里守了一晚上。租房附近那片小山林,听说以前是乱葬岗,晚上经常会出现不干净的东西。我也而在那里站了一晚上。皆一无所获。
她除了我,没有再和任何人接触过,这可能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我现在的世界只有她,而她也只在我的世界存在过。
我可以承认这里没有她这个人,但我不能否定她的存在。她一定是鬼,所以我也一定是中邪了......
对的,连白休自己都认为自己中邪了,更不要说他人。邻居知道了,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他传染了什么。他也没去上班,请了假,一个人傻傻地等着女孩,变得更加孤僻。
世界都好像已经抛弃了这个人,但还是有人愿意接近他。一个是房东太太,她是这件事情的目击者。还是出于同情,不忍见到白休就这样失魂下去,给予了白休更多的关心,甚至连房子的租金都免了。
另一个是白休现在楼下真正的租客。在女孩消失后不久,白休楼下就搬来了一名租客。这次这个租客跟街坊邻居都打过招呼,证明过自己,是真正的人。
他年纪和白休差不多,应该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他似乎对白休中邪的事情不害怕,而且还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经常会找白休聊天。
他应该刚来到深市,工作都没有找到,而且也不担心,每天都在楼下院子里瞎晃,有时还拿一根树棍,敲击地板发出声音。
因为白休在他身上找到一丝慰藉,这世界上还是有其他人喜欢做一些不被他人理解的事情的。所以白休经常见到他做这些奇怪的举动,虽然很好奇,但也不阻止,不去深究。
两人相干无事,终于到了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白休好不容易艰难入睡,却被楼下树棍弄出的声响惊醒。
这时候白休就开始恼怒了,我中邪好歹不会影响他人,你中邪怎么就要影响被人睡觉呢?
白休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准备和他说两句,但蓦地,白休在楼下看到女孩的身影。
白休日夜思念的她,现在就在院子外。她往日的笑颜已不在,散发披肩,脸色惆怅。她望着白休,嘴巴微微蠕动,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不忍,身形渐隐,转身离去。
不行,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她,不能再失去她了。白休充满了不舍和不甘,下意识就追了出去。
白休感觉到身下一空,才意识到他住在二楼,身体就要往楼下摔去。强烈的失重感和恐惧,充斥了他的大脑,一下子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原来这只是梦,白休还躺在床上。但这梦中的真实感,让白休内心充斥着遗憾,为什么就不能再见她一面呢?
忽然,白休发现床头有亮光,抬眼上去,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女孩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白休是这样认为的。
朦胧的白光依附在女孩脸上,与她的黑发黑眼形成鲜明对比,还有明亮的白衣。但白衣再明亮,也无法让白休看见她的腿。
“果然你不是人。”说出这句话,竟然让白休松了一口气。
女孩没有做出回答。
“我不害怕你,我们可以还像以前那样聊天谈心吗?”白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和女孩回到从前的关系,即便是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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