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的初秋与大汉国其他城市并无两样,充满着燥热和躁动。特别是在学校开学这个高峰时段的火车站,人潮涌动,乱得让人心里发慌。对于一个刚刚踏入这城市的外地新生,更是如此。
张飞蹲在树荫下,狠狠地踩灭了一个烟头,抹了一把钢针般络腮胡上挂着的滴滴汗水,嘟囔一句:“真他娘的要热出鸟来了!”大环眼却忽闪忽闪盯着车站旁边的“康师傅牛肉面馆”发呆。
事实上他刚刚从那里出来,却没有吃饭,不是他付不起一碗牛肉面三十五元的饭钱,而是他觉得城里人太黑了,一碗康师傅居然要三十五元,这种店开在火车站分明是专宰外地人的。
在他涿县的乡下,自己卖一碗香喷喷的红烧猪肉也不到三十元,在他的印象中,最贵的康师傅桶装面也不过是五元一桶。原本他在火车站周边找了一圈,发现各种饭店虽然内饰豪华,但是价格也让人咂舌,好不容易看到康师傅字样,兴冲冲进去发现同样贵得离谱。
“真是个操蛋的都市!”张飞又狠狠地拧灭了一只烟头,抹了一把油光铮亮的黑脸,将一本《三国演义》塞进随身带的帆布包里,又仔细看看包里的“颍川大学录取通知书”和一份婚约,这才咬咬牙迈开大步再次走向面馆。
“老子也是土豪,岂能进了城就没地方吃饭?”张飞忿忿地想到。
张飞今年高考后被颍川大学录取,刚下火车不久。
的确,他是地地道道的土豪,在涿县的乡下也是田庄百倾,借着新农村建设的春风,学业之余跟随父母发展乡村经济,自己酿酒,养猪卖肉,还种植了一大片桃林,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土豪了。
但他就是接受不了那种离谱的通货膨胀,他是种田卖肉出身,所以那一碗面的成本是多少钱心知肚明,但却怎么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会卖这么高的价格,只能归结为商家心黑,下手太狠。
张飞崇尚刚勇,但也有心思细密的一面。特别是偶尔发现一本被猪在垃圾堆里拱出来的《三国演义》后,就开始经常思考一些社会现象,这在父母看来,翼德似乎已经不只是憨厚了,有时倒多了几分痴呆相。
但他们无法知道张飞的内心有多震惊。那本散发着一股猪粪味的《三国演义》描述的是一个异界大陆的故事,让他感兴趣的是其中也有一个张飞,而且也是住在涿县,也是种田种桃,也会酿酒杀猪,当然书里的张飞是个大英雄,可惜最后被属下害死了。
他常常会不由地将自己代入故事,想着如果自己处在当时,会怎么做。但也只是将这本奇书的出现当作一个碰巧的故事罢了,虽然时时幻想,也没有深入探究。
离开田庄时,老娘给做了香喷喷的红烧猪肉为其送行。而父亲则犹豫再三,拿出了一张写在牛皮纸上的婚约,说是早年曾救过一名姓夏侯的壮士全家,壮士为了感恩将其女夏侯涓与张飞订了娃娃亲,后来那位壮士回到沛国谯县,可惜旧疾复发去世。
夏侯涓由其叔叔夏侯渊抚养。据说夏侯家在谯县甚至整个沛国都颇有些势力,现在翼德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考中了大汉知名学府颍川大学,希望翼德能去夏侯家走动走动,一则不要让这门亲事出什么变故,二则毕业以后找工作或许也能有所臂助。而且据说对方在颍川大学也有影响,或许对翼德的学业会有些帮助。
求学先求婚?
“不去!”张飞瓮声瓮气地说道,然后便默默地蹲在桃林中抽涿烟,任凭父母苦口婆心地劝说。涿烟是涿县本地产的一种烟草,说不上档次,但是够辣c够冲,张飞很喜欢,感觉合自己的性子。
“我是去上学,又不是上战场!”张飞开始收拾行装。其实除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也没什么要带的,通知书上说得很明白,被褥等等学校里都有提供。他也知道,最重要的是装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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