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没有开口,倒不太适应讲话了,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不必多礼。”话甫一出口,他便皱了皱眉,有些惊愕地伸出手指覆住嘴唇,怎么回事?声音,竟然变了
两个鬼叉罗垂着头,退到殿门口继续守殿,并没有注意到阴司宰的异常,待抬头时,那一袭散发着浓郁煞气,仿佛由无数恶灵织成的黑衣已然飘远。
“阴司宰大人长得可真俊,不像咱们,脸上就只剩下一张嘴巴。”左边的鬼叉罗赞叹含着满满的惭愧之意,与右边的鬼叉罗一样,他没有五官,整张脸被骷髅皮覆盖,额头往下,似一个光滑的半圆柱截面,只有一张嘴在开合,甚是恐怖。
“这哪里是嘴巴?”右边的那位鬼叉罗有些愤懑,“魇影大人为了让咱们能够反应情况,用铁棍在下颌上捅出的窟窿也算是?唉,早知道去投胎算了,为了保留前世的记忆请求留下来当鬼叉罗,还真是一副鬼不鬼魔不魔的样子,”
“你后悔了?”左边的鬼叉罗讥诮道,忽然又感慨起来,“是啊!五百年了,我们在意的人早就不记得我们了,每次逝世后都不肯多看我们一眼,只是乖乖地投胎进入下一个轮回。唉,你说”
右边的鬼叉罗不再搭话,似乎陷入了沉默之,一直无声无息的吒兀殿又恢复了平静。
荒古殿的大门不疾不徐地打开,一股浓郁的煞气弥漫在四周,守在殿外的鬼叉罗皆恭敬地跪了下去,“恭迎阴司宰”。
围着一张红色圆桌秘密议事的十名灵魑皆吃了一惊,新任阴司宰出关了?看向门处,果然,身量挺拔,模样冷俊的绝彻缓缓步了进来,右手拇指戴的指环上,亡灵血珠熠熠生辉,散发处耀眼的光芒,有节奏地明灭。
灵魑纷纷离桌,跪成一片。
“都起来。”绝彻抬手,虽然他是唯一有眼睛的亡灵,然而,那瑰异若黑宝石的双眸却是与脸一般僵冷,有色泽而无波光,清冽寒骨,似乎在看跪在眼前的同类,又似乎不是。
来时一番气息调整,说话恢复了流畅,只是音色却与原来相去甚远,他琢磨着现下略带磁性,有些沙哑的声音,再回忆起曾经的声音,感到不可思议,又不太适应。
“请阴司宰上座。”见他站立着不动,一名灵魑向宝座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绝彻身体离地,到达与台阶顶面上的宝座同一水平线上,凌空飘过去坐下,淡漠地开口,“本尊闭关三年多来,可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发生?”
站在间的那名灵魑伸出手,默念一句口诀,似乎在邀请着什么,一本黑色封面的薄书自虚空浮现,向宝座上的阴司宰飘去。
绝彻接过翻开来,然而,目光触及到第一页的字时,脸上浮现震惊及不可思议的神色,口喃喃,“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
他快翻开剩下的九页,手指微微颤抖,目光快扫过每一页的内容,不断摇头,眸浮现一丝痛苦,久久不散。
座下的灵魑虽然没有抬头面对宝座,然而,他们视物无须用目,将绝彻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私下纳闷,阴司宰怎么了?为何第一次正式临殿便如此失态?
待翻到最后一页,绝彻眸泛起了讥诮和残忍之意,目光停留了良久,似乎是以此作掩饰,生生把所有的情感压抑了下去,待面色恢复了僵死平静后,将冥灵之书合上,朝方才呈书的灵魑掷了下去。
冥灵之书无声落入跋魍手,跋魍没有眸子的眼皮动了一下,跪了下去,“阴司宰大人,可否有不满意的地方?跋魍所记载的,句句属实,没有半点偏颇。”
绝彻点点头,“想不到本尊闭关修习三年,竟发生这样的大事,地狱派出那么多力量,竟对付不了一个亡灵,最后还劳你亲自动手。”
声音含着冷冷的讥诮以及隐约的恨意,吓得十个灵魑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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