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起来,那种痛,那种恨,让她白玉般的脖子都战栗起来。
她如狐的眼睛,瞳孔红得如同鲜血欲滴。
“娘亲娘亲这是怎么了?”七岁的子渊一边哭一边抱起昭涟的上身,朝殿拖去,娇弱的身躯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延展开来。
邵柯梵,你好狠毒!你不得好死!
昭涟的胸部不断起伏,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面颊。
恨得浓烈,却又无助到绝望。 完了,就此完了么?
如今的自己,废物一个,已不能传达任何信息,更不能保护子渊。
子渊好不容易才将她弄到床上,坚强的男孩逐渐止住哭泣,关切地看着她,“娘亲不要怕,有子渊在呢!子渊去叫医生。”
医生?邵柯梵怎会让王宫的医生来。不过,经脉尽断,是任何人也束手无策的了。
昭涟坚决地摇摇头,示意儿子不要离开自己。
聪慧的子渊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焦急道,“可是娘亲受了伤”
昭涟再次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
余生,将一直在床榻上度过了。
子渊还小,自己却成了他的负担。
为何自己如此悲哀。
多少事情在脑海里不断翻涌,她记起来了。
根源在于那一个同情的眼神。
究竟是哪一位女子,在维洛落魄之后,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让一切悲剧因此发生。
她好恨,她好恨啊!
她从未造过什么孽,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难道,就因为那人一个同情的眼神?
然而,无论怎样,她都是无能为力的了。
子渊定定地凝视闭上眼睛的母亲片刻,见她久久不睁开,以为她睡着了,便偷偷出了殿门。
半个时辰后,子渊领着丰元甚进了婕琉殿寝房。
邵柯梵,这件事原来是秘密进行的啊!除了他或是他派遣来的人,有谁知道他干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呢?
昭涟怔怔地看着一脸悲悯的老太医,眼涌起一丝期待,或许是有办法的。
然而,丰元甚替她检查了一番,摇头叹息,“不知是谁下的狠手,筋脉尽断,夫人,臣也无能为力啊!”
昭涟眼的一点亮光消失殆尽,张口致歉,却只是吐出了“喔,咿”之类的词,她及时收住,眼里涌起浓郁的悲凉,方才竟然忘记自己已是一个哑人。
“什么?”丰元甚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问,“那人还毒哑了夫人?”
昭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绝望地盯着高高垂挂的帷帐。
丰元甚重重地叹息,一顿足,“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一点余地都不留?”他的愤怒很快转为愧疚,“夫人,实在对不住,臣无法使您恢复如初,不过可以让您的伤口尽快复原。”
昭涟心如死灰,任宫医在经络断开的伤口处上药,子渊在一旁守着,不时替她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宫专门派了两名侍女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看到有人来照顾母亲,担心自己力不能及的子渊心情好了一些。
然而,昭涟的心却不断下沉,只有她知道,今后的一切,都要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了。
包括子渊读的那些书。
她隐瞒了几年的心血,还未成雏形便已夭折。
齐铭宫。
邵柯梵批完最后一份上疏,下意识地要施展隐身术,忽而想到什么,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回宝座上。
还是少见她罢!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既然如此,想是不会生什么祸端了,反正,他平时做什么,她也无从知晓。
然而,还有另外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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