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二夫人理所当然的不爱听:“可可就算她不想认楚府,楚府也是生她的地方,给了她的命。”
“不劳二嫂挂着这件事,给予她生命的这个恩,宁儿已经报了。”
楚府几十号人能从牢里全须全尾的走出来,楚宁的恩,就已经报了!
“三弟你就只护着楚宁,楚府的未来你就一点儿不考虑了?”二夫人显然有些激动。
楚定不温不火:“就算是亲戚,也有远近亲疏之分,你们最看重的是楚府的祖宗和门楣,我看中的,无外乎就一个侄女而已。与你们一样,你们有多少手段光耀楚氏门楣,我就有多少手段保护侄女。”
二夫人忽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楚府养了你三十六年,这么多亲人,在你心中竟然不如一个刚相认几个月的侄女?”
“或许这是我感觉最温暖的几个月了。”说着,拿起茶杯,喝掉剩下的那一口清茶,对二夫人的质问毫无感觉,表情无波。
“对你们来说,楚香和楚婷比宁儿好太多,她们才是楚府正经的小姐,可是在我眼里,她们连给宁儿做陪嫁丫头都不配。”
小豆包为人善良耿直,对楚宁忠心不二,玄离武功高强,视楚宁为唯一的主子,这两个人才是真正能拼死保护楚宁的人,楚香和楚婷却只有拖累楚宁。
堂堂楚三爷,这样评价自己,楚香和楚婷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看着两个她看好的孩子被人辱骂,二夫人终于怒了。
“楚定,你你怎么能这么贬低两个孩子?”
“实话实说而已,还有一句话二嫂说错了,不是楚府养了我三十六年,而是我养了楚府二十年!”
楚定十六岁在楚沛面前放弃入仕,甘当低贱的商贾,撑起整个楚府的生意,生意越做越大,楚府的日子流光水华,真的只凭那三个当官的俸禄?那几个钱,怕是养不活楚府几十号人外加上上下下几百号工人和仆从吧!
“你,你怎么”
“请推己及人,如果一个很庞大的家族,留不住你的父母,甚至护不住你,在襁褓中就被扔出去自生自灭,好不容易活下来,有了些盼头,这些人又要来利用你,踩着你的脑袋往上爬,妄图榨干你身上任何一个可利用之处,可是在利用之时,不会顾忌你的安危,不会体会你的苦楚,利用完了,是死是活没人多看一眼,如曾经一样,弃之,自生自灭。”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亲人,要来何用?这样的一群人,能这样云淡风轻的饶恕都已经是仁慈。”
一段话,将楚宁的一生简而化之,但小小幼子的那种煎熬与绝望,却在字里行间流淌,平静,无怒,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却透露着泣血一般的恨意和嗜气。
二夫人浑身发冷,抖了抖,良久开口:“你说的都对,是楚府对不起宁儿,可是,宁儿也要往前看,以后她在睿王府生活,难道不需要强大的后盾么?她的助力越庞大越好,她身边自己人越多越好,这个道理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何必把话说绝?”
闻言,楚定再次笑了,而且笑的有些无奈。
“从宁儿出生开始,楚府就不是她的助力,她认了南阳太子为师父,寻得睿王做夫君,有药王秋隐做朋友,现在又名扬天下,名垂千古,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用到楚府做助力了?以前尚不可能,以后又如何可知?
如果我没记错,宁儿艰难求生的十四年,楚府恰恰是她的噩梦,遭遇的不幸,有一半儿来自于楚府吧?二嫂又何必自取其辱?”
“你”
“若是以前,楚府说的话或许还有作用,可是现在曾经你们对宁儿爱理不理,现在的宁儿让你们高攀不起。当初将宁儿扔出去时,我还小,我毫无阻止的能力,可是以后”
声音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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