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个深宫算计,只一心收拾好了,只等费扬古到来。
果然辰时二刻才过,承乾宫门上便通传道:“云骑尉到了!”
淑懿其实一直在向窗外张望,随着这一声通传,只见明黄琉璃的朱漆大门外,映进一个穿玉色团寿锦缎箭袖,海棠红夹金线长穗宫绦,系着一块碧绿晶莹的玉佩,淑懿只瞧这身打扮,便怔住了,隐隐只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素篆眼尖嘴快,笑道:“少爷这身衣装,不是与端慧公主那日的衣装颜色相似么?”
费扬古听到素篆的话,腼腆笑道:“这位姐姐可是说笑了,我的衣裳怎么会与女子衣裳相似呢?”
淑懿也想起来了,不由一笑,却不再接着费扬古的话说下去,只拉着费扬古的手,嘘寒问暖地问了好些董鄂府的事。
费扬古却仍是放不下素篆那句话,寻了个空儿,仍旧问道:“长姊瞧我的衣裳有何不妥么?这可是今儿早起额娘翻遍了衣柜子给我找出来的!”
淑懿笑道:“素篆心直口快,你别在意,你这身衣裳极好——只是额娘也太操心了些,不过入宫请个安,至于翻遍衣柜么?”
费扬古笑道:“我与长姊想的一样,长姊又不是外人,只是额娘唠叨个没完,千嘱咐万嘱咐的,不然,何致于托到这会子才见到长姊呢?”
淑懿温柔地抚着费扬古的头颈,道:“你来的已比先前说好的时辰早了许多了,我还担心顺贞门的侍卫不到时辰,不会允你进来呢!”
费扬古朗然笑道:“长姊多虑了,顺贞门的几位侍卫大哥,家里也都有人在京畿军营里的,臣弟都认识,只一瞧见咱们董鄂府的轿子到了,都十分殷勤礼让呢!”
淑懿语重心长道:“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在军营里受了伤,担心得了不得,忙遣人家去打听,知道无碍了才略放了一点心,今儿瞧你生龙活虎地进来,这颗心才算是沉到肚子里去了,可没留下什么疤吧?”
费扬古云淡风轻地笑道:“叫长姊担心了,辅国公府送来的上好的药膏,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闻一闻,清苦的味道,没想到祛疤却极灵的,却是一点疤痕也没留下。”
说起药膏子来,淑懿因笑道:“前几日端慧公主也给本宫送了一些梅花点舌丹来,说是金陵传过来的什么秘制方子,虽说你大好了,到底是难得的东西,也带回去一些给府里的人用吧!”
费扬古温然道:“多谢长姊,额娘也叫我给长姊带了好些东西来,大的都交给云珠姐姐了,还有几件小的”说着,打开一个湖蓝色的哆罗呢包袱,里头是一件家裳的杏子红的香云纱寝衣,两件天青色妆花缎的幼儿衣裤,都是春季里穿用的,一看针线,便知是梅氏亲手做的。
淑懿叹道:“额娘主持府里的杂务,已是辛劳,怎好又叫她为我做衣裳?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劝劝额娘!”
费扬古的笑意清和温暖,“臣弟怎么没劝过,只是额娘说这点子衣裳还累不着,再则好不好的,到底是她的一番心意!”
淑懿一件件地打开细看,见针脚细密,件件做得精细,掀到最后一层时,忽见底下有许多描的绣花样子,用金粉细描,一花一草都细腻得如同活了一般。
淑懿拈起一张花样子,笑问道:“这也是额娘叫你带来的?”
费扬古迟滞一瞬,笑道:“是,额娘知道长姊在宫里也做针线,就搜集了这些花样子,叫长姊看看有可用的没有。”
淑懿俏笑道:“额娘要在府里主持家务,哪来的空闲搜集了这些花样子?你不要欺瞒长姊!”
费扬古脸红了,抿嘴儿笑道:“长姊说什么呢?就是些绣花样子,臣弟为什么要欺瞒长姊?”
淑懿望了望天,笑道:“你为何要欺瞒于我呢,我也不知道,难道你是想借长姊之手,把这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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