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下来的天色,几只鸟雀映出淡黑色的飞翔的身姿,远山近树确是已暧暧不清了的。
淑懿谆谆道:“一点香料不算什么,可回头若是药食之类入口的东西,你也这般不经心么?那是会出大事的,”小宫女磕头如捣,淑懿又道,“在宫里做事要处处留心,不然一点小错,就可能让你搭上性命!”殿外伺候的小宫女,淑懿也不想跟她多费精神,只扬一扬脸,叫她出去了,想着云珠回来一定要告诉她,这小宫女往后不堪大用。
淑懿因心里有事,对着满桌的佳肴也食不甘味,一顿饭还未吃完,只见云珠意气风发的进来了,不仅如此,后头还跟着一身青缎宫装的金珠。
淑懿不禁纳闷,适才不过叫云珠悄悄地向金珠打听消息罢了,怎么竟把人给领了来了?当下并不敢怠慢,只满面春风地招呼金珠道:“姑姑这时怎么有空来承乾宫,太后还好么?”
金珠不愧是慈宁宫使老了的人,一双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奴婢自娘娘小主们散了,就一直在殿外伺候着,所以殿内的事,竟没大留心,方才太后召奴婢进去吩咐话时,奴婢只瞧着太后气色还好!奴婢此来,是因太后命奴婢去永和宫传旨,正好慈宁宫新近打了一块金锁片给四阿哥,所以叫奴婢顺道儿送来。”
淑懿忙谦逊道:“承蒙太后想着,四阿哥这些东西虽多,只是都不及太后赏下的东西,到底有一份恩典在里头呢!本宫可否多嘴问一句,姑姑去永和宫传什么旨意?”
金珠忖了忖,笑道:“其实对娘娘说了也无妨,早□娘也是要知道的,太后是想把瑞贵人羁押在端顺妃那里!”
淑懿满腹迷惑,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嫔妃有了罪过,正经该送到尚方司去,先由精奇嬷嬷审出结果,再行定罪,若罪过稍轻时,也可禁足本人宫中,再不然就算羁押,也该送到长春宫去,怎么白眉赤眼儿地要押到端顺妃那里去?
不过个中原由,淑懿不便深问,当下只跟金珠道了劳乏,又命云珠将库房里那一支灵芝拿出来,笑道:“本宫的阿玛新近从南边儿得了野灵芝,我正不知如何用呢,前些天偶尔听云珠说起令尊有疾,需用上好灵芝配药,正好就给你吧!”
金珠受宠若惊,忙推托道:“怎好无功受禄?”
淑懿笑道:“‘百善孝为先’,你拿去孝敬令尊,也是替本宫和四阿哥积福了!”
金珠这才谢了,告了退,又去永和宫传旨。
淑懿这里看着金珠走了,忙拉了云珠的手,走入寝殿,低低问道:“如何?”
云珠曼然一笑,道:“娘娘放心罢!我向金珠打听过了,瑞贵人先时躺在慈宁宫东暖阁里,听得御医说她有了身孕,高兴得什么似的,谁知后来又起了这样的变故,方才太后亲审瑞贵人时,金珠在殿外也听得一两句‘冤枉’,可见这里头有鬼?”
淑懿秀眉微拧,问道:“就这些?”
云珠神秘地笑道:“知道只有这点子事,娘娘必不会全然安心的,是以奴婢又试着跟旁的宫人打听过一番,可以巧了,瑞贵人受审之时,恰好端慧公主的侍女雪珠跟着苏嬷嬷在晾了新摘下来的绿萼梅做茶饮,听到一点风声,说是太后已经请了彤史女官过来,瑞贵人两月之前侍寝时,的确曾经服用过避子汤,不只是她,端顺妃c恪嫔也都用过,而且太后为了谨慎起见,又请了几位御医和宫里积年有经验的嬷嬷来,证实瑞贵人的身孕的确是两月有余,而且两个多月前,瑞贵人只是侍过那一次寝,再往前要推至六个月前,往后推又要近至前几日,所以瑞贵人的胎,倒真该是那一次才怀上的。”
淑懿皱了眉头道:“会不会是避子汤没起作用?”
云珠摇摇头,道:“奴婢原先在慈宁宫当差时,听尚宫局的老嬷嬷们说过,宫里的避子汤,是相当厉害的,只因牵涉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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