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不好生学琴被嬷嬷罚的,有说只顾着弹琴却误了记诵诗书惹额娘生气的,厄音珠格格甚至憨态可掬的给人讲她当年,嬷嬷要检验她的琴艺,她便在闺阁中设了一张屏风,然后让贴身丫鬟代她弹琴的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片笑语喧然中,只有恪嫔默默不语,她自幼学琴的经历,只怕没有那么多欢乐,有的只是师傅的严苛和幼而失怙的孤寂,秋贵人见她,自知她的落寞,因笑道:“可惜了,恪嫔娘娘自幼在升平署,只怕没少挨师傅的责备训斥,才学得这样一手精湛技艺,没想到如今竟还未曾生下一男半女,再好的技艺,只是用不上。”
这是显而易见地挑畔了,恪嫔岂是受气的人?当下只冷冷一笑道:“儿女的事乃是天意,若有那个命数时,必当一举得男,若没那个命数时,再望眼欲穿也没用,就比如说臣妾,自幼做升平署的乐工,那样下九流的地方,哪里想得到跟出身世家的秋妹妹同坐一席呢,且秋妹妹还要坐在妾身下首!”nbsp; 顺治冷哼一声,道:“看来太后让贞妃分她的权真真是对了!”顺治捧起淑懿如满月般的脸庞,温和道,“朕是皇帝,皇帝也有许多的不得已,就如后宫的位份,若叫朕作主,就决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的!”
淑懿自然能明白顺治的意思,柔软的手掌摩挲着顺治胸前硬帮帮的五爪金龙,情意绵绵道:“福临知道,臣妾不是看重这些的人,只要福临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又絮絮地道了一些家常话,顺治用了午膳,又叫淑懿抱来四阿哥逗着玩了一会儿,方渐渐地开怀了些,由吴良辅伏侍着,回养心殿去。
这里陈掖臣的事虽然还没个了局,但眼见已扯到前朝去,后宫便也再无人过问此事了,太后那日因着身子不爽,没让嫔妃们进慈宁宫请安,隔了两日,便有慈宁宫的人各处下了懿旨,说太后要设个家宴,请嫔妃们去慈宁宫一聚。
嫔妃们各自准备了些礼物,送与孝庄,自不必提。淑懿也备下了两色针线,去往慈宁宫时,晋献给了孝庄。
虽是寻常家宴,因是孝庄亲自主持的,也十分地欢欣热闹。只因慈宁宫的腊梅开得极盛,映在冬阳底下,越发红艳艳的。
苏茉尔领着慈宁宫的宫女们折了许多腊梅,装在玛瑙c玻璃c掐丝珐琅的各色花瓶中,偌大的殿堂里,处处流溢着清淡的腊梅香。
宫眷们难得这样热闹,俏丽清纯的脸上,映着腊梅的绯然光彩,二阿哥福全已经可以抱出来了,穿了新做的棉袄棉裤,一张圆圆的小脸露在外面,粉团儿似的可爱,众人争着抱过来抱过去,孝庄更是爱得不得了,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放了。
因着孝庄今日兴致高,苏茉尔特地请了升平署的乐工,来奏乐助兴。一时间殿里笙箫和鸣,细乐声声,尤其一把凤颈琵琶,飘荡出清音细细,时而如花间莺语,时而又如幽咽流泉,福全听了,小手小脚随乐而舞,可爱的小脸上绽开如花朵一般。
孝庄更是欢喜,命人打赏了乐工,笑吟吟地对海蓉道:“二阿哥既然喜欢,你就时常从升平署叫乐工去弹给他听,也是使得的。”
升平署是宫中乐坊,嫔妃等闲不得随意调动,孝庄这样说,就是给了海蓉一个极大的恩典,海蓉满面含笑,忙诺诺应了。
孝庄一瞥眼瞧见了恪嫔,因又对海蓉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孩子最好还是额娘亲自教,你闲来无事也理一理丝桐,没事给二阿哥弹上一曲,岂不更便宜!”
海蓉听了这话,自然而然也想到了恪嫔,因笑微微道:“太后吩咐的是,臣妾真是该学学丝弦了,说起来,臣妾倒真羡慕恪妹妹,若是恪妹妹往后有了皇子公主,自然是不必如臣妾这般再重新再学的。”
海蓉一石激起千层浪,嫔妃们多是世家女子出身,都略懂些琴筝技艺,海蓉一说,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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