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
这就有三分要胁的味道了,淑懿哪里肯善罢甘休?冷笑道:“孟大人医术高明,自然会医好本宫的病痛,所以这外不外扬的事,本宫还真不在意!”
其实淑懿也不想张扬出去,但一个太医敢同她讨价还价,她就不能轻易屈从,才要再出言相驳,云珠忽然跪下求道:“娘娘明鉴,孟大人既说管保医好娘娘的病,那便相信孟大人吧,横竖娘娘若有个三长两短,孟大人在太医院混了几十年的人,也该知道轻重!”
淑懿不自禁地就黛眉轻蹙,但云珠既是她的心腹,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向她求情,她就不得不给云珠这个面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淑懿还是懂得的。
于是淑懿透了口气,平静道:“好吧,那就请孟太医为本宫开方罢!”心里却盘算着,若是危及性命的急病,孟定邦也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保她无虞,若不是危及性命的急病,横竖明儿可以再请王御医给她瞧,只当是今儿晚上没请到太医罢了。
淑懿点点头,由着孟定邦给她开了药,开方已毕,淑懿又叫打赏了银子,皎月便打起梅花赛雪的猩猩毡帘,送孟定邦出门,孟定邦一只脚才要踏出殿外,忽然转过身来,说道:“臣多嘴一句,娘娘平日居于寝宫,最好多在暖阁歇息。”
淑懿应景儿地道了句谢,看着孟太医出去了。
这里淑懿深深地看了云珠一眼,云珠本是心有七窍的人,立时跪下道:“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此事说来是奴婢的不是,方才皎月要给娘娘煮参汤,奴婢想着咱们承乾宫虽不缺好人参,却总比不得采苓那日送来的好,便自作主张给娘娘熬了那一支老参。”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淑懿槌着花梨炕上翻卷的云头,“本宫不是告诉过你了,采苓送来的东西只管搁起来,不要用的么!”
云珠泪落如珠,低头道:“是,是奴婢一时糊涂”
淑懿怒气满胸,她不是气云珠做错了事,她是气云珠如此固执,竟无视她的嘱咐,淑懿知道云珠自幼孤苦无依,是采苓在她最无靠的时候救了她,可是宫中世事纷纭,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若是往后再有这样的闪失,又不知会置她于什么样的危险境地。
淑懿闭目半日,云珠的忠心她自是有数,但是不想个法子予以惩诫,也是不成,淑懿双眸中闪着锐利的光,“从今儿起,每日抄一遍《道德经》,去去你的执著。”淑懿一转念,又想起来一事,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参汤有问题的?”
云珠只得如实回道:“方才奴婢瞧孟太医瞧着参汤时的神色,觉着不妥,所以况且那时采苓曾无意中跟奴婢提起过,她兄长给她的人参,她分了一半给孟太医,那百年的老参并不易得,想必孟太医也猜出娘娘服用的人参,应是采苓拿来的。”
原来孟太医是想护着采苓,这倒让淑懿放了大半的心,如果是这样,那么孟定邦是决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淑懿心乱如麻,懒懒向后一躺,低声道:“你先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半夜里就听到庭中扑簌簌落雪的声音,淑懿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安稳,心里还想着明儿清晨,到慈宁宫见了孝庄,该怎样把话说得更好。
不觉东方既白,那晨曦映着地下的雪光,天倒亮得更早了。淑懿早早便招呼皎月来伏侍更衣,云珠伤了手,又兼昨日的参汤之事,脸上便有些讪讪的。
淑懿微笑道:“罢了,‘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也不必总将此事放在心上。”云珠知道淑懿不是爱与下人斤斤计较的,心下一宽,仍旧如往常一般做事去了。
出了承乾宫,淑懿只觉一场好雪,使天地豁然一朗,心情也好了许多。
慈宁宫的红白梅花已经打了骨朵,今年又新植了几十株绿萼梅,仙姿玉貌,那寒梅在风雪中更显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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