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统共才得了两张,一张给太后做了皮袍,另一张皇上赏给了我,这玉如意是当年本宫的阿玛在关外任职,从一位佐领那里得来的,可是也巧,当年本宫的额娘得了风寒,求医问药,过了许多日子总是不好,用紫玉如意安枕不过日,那病就见了起色,很快就大好了!”
端嫔闻言,更是受宠若惊,感激道:“难得姐姐心意如此重,妹妹真是当受不起了!”
淑懿笑得清浅,“你既愿与本宫结为姐妹,往后咱们在宫中守望相助,又何分彼此?”
端嫔听了,也就再四谢了收下,因请淑懿去正殿用膳。一行人方要在正殿就坐,只见两个小太监架着正殿中的错金螭兽大鼎,吭哧吭哧的往外架,端嫔不由皱眉,薄责道:“不早些收拾,非要来了客人,你们又在这里碍手碍手的!”一面又吩咐纤梗将她卧处的绿釉狻猊香薰拿来,添上瑞脑香。
淑懿一搭端嫔手腕,笑道:“罢了,我也不想闻那药香气,咱们还是坐下吃饭罢!”
架香炉的两个小太监中,有一个伶俐些的,这时便抻头出脑的对端嫔道:“娘娘莫怪,不是小的们故意躲懒,实在是这鼎里的香灰,一月才倒一次,便要赶着午膳时,让出宫的车子运出去,不然一大堆香灰扔在那里,怕碍着旁人走路。”
这小太监回禀时,淑懿随意瞟了一眼大鼎里倒出来的香灰,无非是瑞脑沉香,又夹着一些白檀桂枝香樟之类,但是在鼎的底层,却似乎有些棕黑的粉末,并非寻常宫院里用的香料,淑懿一时好奇,便伸指沾了点儿出来,细瞧其状,不由暗暗心惊。
她转脸问端嫔,“这香炉是妹妹日常用的,还是原先恭靖妃的?”
端嫔笑道:“恭靖妃虽然改居侧殿,可她的东西我却令人悉数给她搬了过去,这口大鼎是我素日用的,原先后殿的屋子背阴,夏日潮气重,总觉得屋里有股霉味儿,我就日日叫人添香,好去一去气味!”
淑懿心一沉,脸上却笑道:“原来如此!”
端嫔这里又让淑懿道:“知道姐姐要来,我特意命人做了些精致小菜,姐姐尝尝可合不合口味!”
淑懿便随端嫔落座,向柚木填漆大案上看时,才知端嫔说是“小菜”,实在是太过谦虚了。菜色却也不多,只有四样:龙虾,熊掌,鱼翅,燕窝。
淑懿看出端嫔为了这顿午膳,颇费了些心思,笑道:“妹妹有心了!这些菜平日也吃过,只是没有今日这样成色好的!”
端嫔见淑懿称赞,便一长一短地对淑懿讲这些菜的来历,龙虾和鱼翅是跟着江南送鲜的船,昨日才进京的,熊掌是辽东山中的黑熊,去岁冬天运了来,一直养在狮虎苑里,现吃现割的,燕窝是极品的血燕。
淑懿尝了一口熊掌,细细品着笑道:“怪道人家都说,熊掌再好,还得有顶尖的厨子,烹调得法,方能入味,本宫吃过的熊掌里,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端嫔眼中闪着一点儿得意,笑道:“说起这熊掌的美味来,还得多谢恪贵人呢!不是她家的秘方,嫔妾也准备不出这等美味,招待娘娘!”
淑懿听端嫔提及“恪贵人家”,暗忖着,熊掌并非寻常人家可吃的,恪贵人的父亲未罢官前,也不过是个小小县尉,端嫔所指的,自然是她的养父石申了,因笑道:“哦?不知石大人府上还有这等名厨,石府中的人也算有口福了!”
端嫔摆手笑道:“姐姐误会了,嫔妾说的,不是吏部侍郎石大人,而是她的亲生父亲!”
淑懿手里的一双银箸,顿在半空,她怎么也想不到,阿霸垓旗的一等台吉家的格格,竟会识得流放宁古塔的多尔衮余党!
端嫔见淑懿面露惊诧之色,因笑道:“嫔妾的阿玛曾在宁古塔任职,因而认得恪贵人之父。恪贵人祖上是居于关外的汉人,因他先人极爱食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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