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不过是皇帝的姬妾,与哀家并无亲情,可是四贞,枉费了哀家疼她一场的苦心!”
苏茉尔无奈道:“这男女情爱的事,最是不可捉摸。外人越是觉得金玉良缘的,兴许那二人越是相看两厌,外人越是看似不配的,倒兴许是好得蜜里调油。这几年给襄亲王说的亲事也不少了,皆是世家大族的女子,美貌多才的数不胜数,谁能想到他偏偏对年长她好几岁四贞格格,一片痴心呢!太后是过来人,应该更清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缘故。”
孝庄陷入深思,苏茉尔最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有些前尘往事,是她绝不允许别人提起的忌讳,苏茉尔点到为止罢了。当年她姐姐海兰珠,在夫婿逝世后,才改嫁皇太极,却得到了皇太极大半的恩宠,海兰珠病重时,皇太极从前线连夜赶回,她死后,皇太极痛不欲生,几次晕厥。
还有那个人,孝庄不自禁地用手按住了额角,想要使思绪停止,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个人爱她至深,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一切,他文韬武略,怎么会看不出,那个曾经与她相情相悦的大玉儿,是如何算计c利用他的,可是他却甘心为她做一切事,哪怕他知道,这些事会让他不得善终。
苏茉尔仔细瞧着孝庄的神情,忽而忧愁,忽而愤激,忽而甜蜜,她大致能猜到,这位历尽半世沧桑的铁腕太后在想些什么,苏茉尔不失时机地捧起案上的小盖钟,劝道:“太后喝口茶润润吧,奴婢有个浅见,博果尔这样痴情的性子,若日后叫他遂了愿,必定比嫡亲的额附还得力呢!可若是强令他放弃心爱之人,他一时三刻会做出什么事来,真真地难以预料!”
孝庄心思一沉,方才博果尔的一笑一怒,皆落在他的眼里,当顺治抓着孔四贞手腕时,他那横眉怒目之态,已是显而易见,若是今日席间,果然叫他听到皇帝纳四贞为妃的消息,难保博果尔不会做出格的事!
果然皇帝是有意为之,好叫她把博果尔对四贞的情分看在眼里,也就不会怨怪他不纳孔四贞。
顺治素来急躁,今日之事能如此变通处之,实在是进益了,这倒是比纳妃更要紧的事了,孝庄想到这里,倒是欣慰地一笑。
苏茉尔端过茶来,笑道:“皇上今日这事,办得不瘟不火,那些事,咱们原先只是猜着,这一试,倒都叫皇上给试出来了!”
孝庄点头道:“四贞与皇帝和博果尔本是一样远近的姐弟,可你看今日他们那番情形,倒只怕是跟博果尔,真有了什么不才之事!”
孝庄是过来人,四贞做《腰铃舞》时,与博果尔耳鬓厮磨的情态,她哪能看不出来?不过孝庄是草原上长大的女子,也并不在意这些,四贞若是对皇帝不那么抗拒,她照样愿意风风光光地封她作贵妃,可如今
孝庄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怕有朝一日,博果尔若真起了什么不良之心,那孔有德的旧部,就等于叫他如虎添翼!”
苏茉尔蹙眉道:“该不会吧,太后与四贞公主情同母女,博果尔若真是爱屋及乌,应该”
孝庄不以为然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女生外向’,何况四贞对博果尔也是一往情深的,难保日后不做什么糊涂事来!不行,哀家终究要想个法子,把她们分开才好!”
苏茉尔看着四贞长大,也是把她当女儿一般地看待,今日之事她本以为终于有了个了局,眼看着他们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却不想孝庄仍是固执地要将他们折散,不由忧从中来,她对自己侍奉的这位太后十分了解,决定了的事,谁也休想劝得动,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求老天保佑四贞能够顺心顺意了。
淑懿从慈宁宫回来,已过了歇晌时分,外头暑气渐重,也没法儿出门散荡,家宴上吃得太饱了,一发连晚膳都不想用了,回来便恹恹地躺在青竹凉榻上,吩咐皎月把恪贵人送来的时鲜果子湃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