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心肝儿,什么时候生下来,朕才真能一解相思之苦啊!”
淑懿轻轻推他,笑道:“总要十月怀胎,瓜熟蒂落,臣妾才能给皇上生下个健康的孩子,再说后宫有这么多嫔妃”
顺治一面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清香的气息,一面笑道:“可你在朕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淑懿心头浮过一丝感动,不知为何又想起海蓉冷落的神情,对顺治柔声道:“福临忙了一天,也该饿了,臣妾方才来养心殿时,看见宁嫔拿了点心来送,可李副总管说皇上不许任何人进来!臣妾就帮她带进来了!”
顺治一挥手,道:“朕好不容易与你共进晚膳,不想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了,扰得朕跟你说句贴心话也不能。”
淑懿自然明白,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温驯地被顺治牵着手,走到白檀雕漆小几上坐下来,一起用膳。
案上龙肝凤髓,猩唇鹿蹄,自不必说。淑懿瞥眼瞧见玉米甜羹旁边,还搁着一碗芝麻酪,看看这碗,是一只东青釉的葡萄碗,做工不似旁的碗碟那般上乘,便知该是哪位小主端来,给顺治尝的。
顺治见淑懿直愣愣地瞧着那一碗芝麻酪,因笑道:“淑懿又嘴馋了?这是恪贵人才遣人送来的,淑懿喜欢,只管拿去吃,朕正巧嫌它太甜呢!”
淑懿恍然道:“原来是恪贵人做给福临的,那臣妾怎么好享用呢?况且臣妾可是知道,福临最爱吃芝麻酪的。”月色如洗,似流泉泻玉,透过碧绡纱,森森的绿影落在芝麻酪上,给这碗寻常的点心增了几分清甜。
顺治笑道:“你再跟朕客气,朕要你坐在怀里喂你了!”
淑懿俏笑道:“臣妾不敢了,那就谨遵圣命!”说着,一壁拿细银匙子轻轻搅动,一壁想着,那日在御花园时,她还在想,若是恪贵人肯多用些心思在皇帝身上,凭她这疏落寡淡的性情,倒真是投合了顺治的胃口。只是可惜她没那份心机罢了,没想到今日却如此经心起来,难道忽然之间转了性?还是深宫中身不由己,不得不尽力争宠呢?
淑懿舀了一口尝来,赞道:“芝麻酪都是一个味,难得是恪贵人这份心,还想着福临爱吃红绿丝,撒上了许多青梅和玫瑰!”
顺治看了一眼粥面上撒满的红绿细丝,笑了一笑道:“朕知道你是不爱吃这个的,撇出来就是了!”接着,不待淑懿动手,亲手执了赤金匙子,将青梅和玫瑰甩到旁边的白瓷碟子里。
淑懿又有些赧然,道:“这是恪贵人做给福临的,这样只怕不大好吧!”
顺治叹了口气道:“恪贵人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对朕一下子体贴起来,往日她对朕冷若冰霜时,朕还真是对她有几分依恋,可她这一变,反倒让朕不由地生出些远离之意。”
淑懿撇嘴道:“福临可是吹毛疵了不是?难道希望六宫嫔妃,都不待见你了才好!”
顺治依然愁眉不展,干脆停了手中的四棱包金象牙筷子,凝神思索道:“朕不是这个意思!若是如淑懿你这般,从来都是柔情似水的,朕自然喜欢,可恪贵人变化如此之大,怎能不让人生疑?就比如说这芝麻酪,朕是跟她说过一次喜欢吃,她就日日做了送了来,还说朕最近气色不好,要多吃这个,直叫朕吃得味同嚼蜡!”
淑懿心想,恪贵人想邀宠也该用对了法子,帝王从来都是多疑的人,得到信任很难,让皇帝生疑却是极容易的,恪贵人这法子用得这样愚拙,倒是配不上她长出的一副冰雪聪雪相了。
淑懿笑道:“说起吃食的事来,如今莲池里新荷初生,那荷叶青翠碧绿地惹人怜爱,所以臣妾新近跟着云珠学会了做荷叶粥,虽不及御膳房做得精致,到底取其新鲜之味,福临可愿意尝尝?”
顺治饶有兴致道:“朕知道你最肯对朕用心了,朕自然是要尝的,可也要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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