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求贤妃娘娘救命的,娘娘若救奴婢,是奴婢的造化,若娘娘为了自保不求奴婢,我也毫无怨言,只求这宫里还有人知道我的冤屈就是了!”
淑懿听出这话中大有蹊跷,因听着莹珠嗓音都沙哑了,向云珠递个眼色,云珠立时从淡黄素面琉璃茶壶里倒出一杯茶来,叫她喝了润润喉,淑懿拣了粉彩蝶纹盘中的的一枚桂圆慢慢吃了,说道:“别着急,慢慢说!”
莹珠举起青瓷茶碗,如得了甘露一般,把一碗茶水都灌了进去,喘了几口气,才道:“我们巴福晋,是被人害死的!”
皎月和云珠听了,忍不住“呀”的一声,淑懿摆摆手,示意她们噤声,莹珠才继续说下去,“今晚给巴福晋接生的是太医院的孟定邦太医,奴婢早就听说他受贵妃娘娘的恩惠,他说巴福晋是早产,要保得阿哥平安,就要想法子催产,可是孟太医已经给巴福晋喝下了催产的药了,又要拿出金针,给她施针灸催产,奴婢虽不懂医术,可在家时,奴婢的嫂嫂难产,医生曾说过催产汤药和针灸不能同时用,否则易伤产妇性命,奴婢想孟太医的医术自然在民间郎中之上,怎么会不知道这事?所以”
“所以你就断定孟太医是有意为之。”淑懿喝了一口冰糖百合汤,不惶不急道。
莹珠点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淑懿看着印在绡纱上的一树淡影,说道,“或许是孟太医医术高超,可以拿捏其中的分寸,所以才两种方法兼用呢?”
莹珠镇定地摇摇头,道:“奴婢也不想冤枉好人,所以在孟太医把大阿哥抱给翊坤宫的银珠姐姐时,奴婢悄悄地跟了去,奴婢只听他对银珠姐姐说了一句话,‘娘娘吩咐的事臣已办到了’。银珠姐姐还给了孟太医一个荷包,想必是打赏他的。”
淑懿眼皮一跳,与云珠对视一眼,心想,这个极容易确定,只消叫云珠到银珠那里询问一声便可,当下对莹珠所说的话不由信了大半。
淑懿支腮一想,又道:“那么你求本宫救命,又是何意?难道孟太医发现你跟踪他了?”
莹珠轻轻摇头,道:“奴婢很小心,孟太医应该不会发现,但是今晚孟太医接生之时,只有奴婢一人在侧,贵妃又素来是个缜密的人,奴婢怕她为了斩草除根,加害奴婢!”
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淑懿暗暗地想,贵妃作事向来阴狠毒辣,抚养大阿哥之事,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她一定不容有失!
云珠在慈宁宫时,就与莹珠交好,当下也帮着劝淑懿,道:“娘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孟太医果真是贵妃的人,那莹珠就是贵妃害死巴福晋的唯一人证了!”
淑懿抬眸看了看云珠,云珠说的话,不是不能打动她,只是此时她若在莹珠一事上插手,反而欲盖弥彰,只怕会加紧贵妃对莹珠下手。
淑懿披衣起坐,踌躇地在殿内踯躅,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对莹珠道:“此事关系重大,本宫只能答应帮你保命,别的,恐怕就帮不上你了!”
能保命莹珠已是感激不已,她连磕几个头道:“娘娘若能保奴婢一命,大恩大德,奴婢没齿不忘?”
“那么”淑懿一双含水的凤眸,在滟滟烛火下闪动波光,“你愿意为巴福晋殉葬么?”
殿内三人几乎同时低低轻呼,不知道淑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一夜奔走劳碌的不止承乾宫的几个人,还有孟太医的徒弟采苓。采苓早就给淑懿抓好了一副安胎的药,谁知启祥宫那边出了大事,她只能跟着师傅去给巴福晋接生,等孟太医送了大阿哥到翊坤宫,已近三更,今夜恰好轮到她当值,只得胡乱从翊坤宫差了个小宫女,送药到承乾宫去。
云珠听得门外一声通传,只得迎着屋里料峭的微寒穿衣,一面嘟囔道:“是谁这样晚了还要来?闹得咱们承乾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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