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长长地透了一口气,道:“是真的!孟太医正在给巴福晋接生,婉岫那里,贵妃也安排太医去诊病了——朕看娜木钟就是故意的,恨不得让朕的皇儿们一个个都夭折才好!朕这回要是不废了她,誓不为人!”
顺治这回可真正被娜木钟惹恼了,淑懿不想在娜木钟被废一事上牵涉过多,忙抚着顺治胸口道:“福临息怒,当心自个儿身子,眼前最要紧的是巴福晋的孩子,您应该去启祥宫抚慰她一番!”
顺治蹰道:“可是你朕总是放心不下!”
淑懿宽和道:“臣妾很好,福临若是不答应去看巴福晋,那臣妾只有跪下求您了!”淑懿知道若是巴福晋生产时,皇帝因为耽在承乾宫而不闻不问,难免引得宫中之人侧目,再说她急着问云珠一些事,顺治赖在这里不走,总是不方便。
顺治才走,云珠就悄悄地溜了进来,笑道:“奴婢知道小主一定有话要问!”
淑懿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样子,知道她一定在门外等候多时了,点手儿示意她坐下,薄嗔道:“你这个鬼精灵!必定是我想知道的事儿,你都打听出来了!”
云珠略带神秘地点点头,叹道:“翠娘死了!皇后斩下她双手,她当时痛得晕了过去,等醒来知道了,二话不说,一头撞死在墙上,听说屋里流了一大摊血,打扫的小太监擦了好几遍都擦不干净!”
淑懿好像听见蒙着水牛皮的花盆鼓,被黄杨木的鼓槌重重敲击,一下一下打在心上,不由深深唏嘘,道:“这也是意料之中,皇后这样凌虐她,叫她怎么活得下去啊!”
云珠又道:“银珠去问过伺候翠娘的小宫女了,翠娘昨日兴冲冲地跟身边人说,佟佳小主答应帮她复宠,还说总算要熬出头来了!”
淑懿的手猛地按在云珠手腕上,吃惊道:“果真么?翠娘真是这么说的?”
云珠笃定道:“绝计假不了!翠娘身边好几个下人都听到了!”
淑懿一壁点头,脸上却浮出逼人的冷冽,“我就知道佟佳氏没安好心!你不觉得她今儿说的话透着蹊跷么?皇上并不是耽于酒色的人,为何一沾酒就醉?又为何忽然酒后要临幸嫔妃?还有彤史女官怎么就好巧不巧的恰在那时赶到呢?”
云珠忖了忖,似有所悟,却又疑惑道:“难道翠娘就样轻信于她?”
淑懿道:“佟佳氏在邀买人心一道上,与贵妃有异曲同工之处,再者翠娘失宠已久,急于解脱困局,一听到有人要帮她,也就利令智昏了!”
云珠还是疑惑,道:“难道皇后对佟小主的话深信不疑么?”
淑懿眸中清光澄澈,“皇后疑又如何?不疑又如何?今日之事,是先有皇后蓄谋已久的毒计,才有贵妃和佟佳氏的将计就计。”
“蓄谋已久?”云珠诧异道。
淑懿见云珠眉尖若蹙,显是不知道那些前尘旧事,便握了云珠的手,正一正容色,道:“你可知道当年宸妃的八阿哥为什么会在襁褓之中夭亡么?”
宸妃海兰珠,是先帝皇太极一生最宠爱的妃子,孝庄的姐姐,与孝庄一样,都是孝端文皇后的亲侄女,她的八哥一出生,皇太极就要立其为太子,可见海兰珠的恩宠之深。
云珠凝神想了想,道:“外头不是说,宸妃怀八阿时,饮食十分挑剔,没有养好身子,所以八阿哥在胎里就不足,才夭折的吗?”
淑懿轻轻嗤笑,道:“这都是糊弄世人的话。八阿哥真正的死因,是孝端文皇后和”淑懿向着慈宁宫一指,云珠何等聪灵慧黠的人,当下就明白了。
这些宫廷阴私,还是当年淑懿入宫前景嬷嬷告诉她的,景嬷嬷是慈宁宫的老人儿了,又与董鄂府素来交好,她眼光老辣,断定淑懿日后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就把当年孝端皇后和庄妃合谋,害宸妃落水受惊,令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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