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也不敢丝毫闪失,惶急地招呼珍珠和云珠把淑懿扶上轿子,抬回承乾宫去,她自己只好跟着轿子一路走回,倒如给淑懿做了侍女一般。
宫里人多嘴快,不一时,已经传到了顺治耳朵里,顺治下了朝连大衣裳都没换,穿着龙袍就赶到承乾宫来了。
淑懿卧在青花暗刻海水纹的琉璃榻上,面露痛苦之色,正在让太医为她诊脉,顺治吼了一嗓子,“都是死人啊!贤妃都痛成这样了,还不快叫王御医来!”说着,瞪了一旁的贵妃一眼,贵妃肃然立着,一声儿也不敢出。
屋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淑懿是顺治的心头肉,这样的情形谁还敢怠慢半分,忙不迭地抢着去请王御医了。
淑懿半倚着秋香蟒缎引枕,恹恹地强打精神,劝慰道:“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心,贵妃姐姐也不是有意,臣妾穿着花盆底,行走多有不便,请皇上不要责罚贵妃姐姐!”
贵妃站在那里,两排银牙都要咬碎了,顺治踏进承乾宫来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开口斥她,淑懿这样一说,反而提醒了顺治,顺治阴恻恻地瞧着贵妃,道:“贵妃素来稳重大方,今日却闹出这样大的事,还亏得皇额娘信得过你,叫你协理六宫,急匆匆地哪有一点嫔妃的样子,若是贤妃有个好歹哼!”
贵妃立刻跪下,眼神无助而茫然,虽然她平日恨不得贤妃出门就被雷劈死,可今日之事既与自己有了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可就得求神拜佛地求老天保佑,贤妃千万不要出事。贤妃如果出了事,别说协理六宫之权,就是这个贵妃的位份也要不保,她身上还系着家族的兴衰荣辱——博尔济吉特柔华,此刻战战兢兢地站在承乾宫,她真的害怕了!
一时王御医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来,顺治见了,如遇救星,喜忧参半道:“王大人,您给淑懿诊诊脉,看看有无大碍,朕看她疼得正难受呢!”
王御医替下了方才的太医,在淑懿的皓腕上搭条绢子,按住试了一回,脸上渐渐露出三分喜色,却又小心翼翼地躬身去问淑懿,道:“娘娘觉得此时腹痛可好些了?”
淑懿有气无力地道:“比方才在御花园时缓了些,仍旧有些痛!”
顺治已经耐不住性子,急咻咻地问:“你快说说,到底要紧不要紧?”
王御医思忖一刻,觉得还是如实回禀比较妥当,当下一揖到地,道:“恭喜皇上,娘娘是喜脉!”
顺治脸上有一瞬间的凝滞,顿时眉花眼笑,一双眸子不自禁地泛出泪花,紧紧抓了王御医道:“你再给朕说一遍,是什么?”
王御医侍驾多年,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失态,只好再重复一遍,“下官不敢欺瞒皇上,娘娘有喜,已经一月有余了。”
淑懿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已经被欣喜若狂的顺治紧紧抱住,“淑懿,淑懿,你听见了吗?朕要做阿玛了,朕终于要做阿玛了!”
后宫中已有三位嫔妃有喜,顺治却说“朕终于要做阿玛了”,任是傻子也能听得出,贤妃娘娘才真正是宠冠六宫的第一人。
而贵妃,自从御医说出淑懿有喜地那一刻,如同变作了冰雕雪刻一般,一动都不会动了,如果说方才是恐惧,那此时就是心痛。她看着自己的夫君,在她的面前,把另一个女人捧在掌心,亲热厚密地唤她的闺名,在他们面前,她这个家世尊贵,位份显赫的贵妃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顺治喜极而泣,恨不得将淑懿揉在怀里,一时又恍然松手,道:“朕可是高兴糊涂了!咱们的儿子要嫌阿玛力气大呢!”
这边顺治忽喜忽忧,像个孩子,那边贵妃一张粉脸可是快要扭成麻花了,却又得拼命地忍着,担心正在兴头上的顺治看出她的不悦,会给她安一个妒忌之名。
王御医见顺治高兴地忘乎所以,因从旁提醒道:“娘娘的胎只有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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