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孝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会有太多人知道?若是哀叹家再不杀一儆百,这些人就要让哀家断子绝孙了!”
“当啷”一声脆响,炕几上摆的一只霁红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滚落地下,红幽幽的碎瓷片溅了满地,如落梅缤纷,漫天飞舞。
落梅缤纷,漫天飞舞。浮碧亭外的数十枝红梅,喜逢大雪,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寒蕊蕴冷香,更使人心旷神怡。
淑懿从慈宁宫出来,并未回承乾宫,而是一径来到了御花园。趁着这时消息还没传开,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御园里银装素裹,一片琉璃世界,却鲜有人迹,淑懿在寒风中莞尔,樱唇中嘘出缕缕白气。
浮碧亭冬日遮上了帐幔,以御风寒,淑懿穿得又暖和,坐在里面也不觉得冷,她眺望远方,只见皑皑白雪间,慢慢出现一个淡青的点,一身莲青藕丝裙袄的云珠远远地逶迤而来。
行至淑懿身边,福身道:“一切按主子说得做了,那枕芯里奴婢塞满了栗米和菊叶,给送到慈宁宫去了。”
淑懿颔首道:“做得好,我知道你是个机灵的,今日才特地留你在宫里守着。”
淑懿入宫第一日,就发现内务府派给她的所有被褥上都有用量极微的鹤顶红,而枕芯里却掺满了人参,人参可以使药性加强数倍,所以,如果不是淑懿及时将枕芯换掉,只怕早已经病入膏肓了,恰好宁贵人,也是无意之中换掉了枕头,才侥幸有了身孕。
她换掉枕头,又在每日所服的避子汤里,加了解毒的药材,所以不曾受害。现在孝庄要查承乾宫的东西,她自然要把人参从枕芯里取出来,不然,御医们皆知人参会催动药性,她用了这么久却安然无恙,岂不叫精细如发的孝庄起疑?
云珠歪着头想了想,不解道:“奴婢只是不明白,淑惠妃既然会使这种毒计,怎么自己反被人害?”
淑懿挑唇笑道:“我看这些主意十有□是赛罕帮她出的——贵妃娘娘的手,伸得够长啊!”
云珠明眸顾盼生辉,“那我们干脆连锅端,把贵妃一起拉下马!”
淑懿摇头道:“难!赛罕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事,又到哪里去查?况且皇太后只怕也不会允许两个博尔济吉特氏的高位嫔妃同时坏了事儿。”
云珠恨恨道:“便宜她了!”
淑懿按了按鬓边嵌着的几朵蓝宝石花钿,问道:“叫你带的人带来了吗?”
云珠点头道:“带来了,淑惠妃才歇了晌,奴婢怕与银珠同来太点眼,因此与她一前一后分开了。”
淑懿赞许地点点头,说话之间,已见银珠一袭暗珠紫的镶花裙袄,为了抄近道,不惜踏着羊肠小径上的厚厚积雪而来,显是步履匆匆。
刚踩上浮碧亭的台阶,就实实地向地上一跪,风吹进亭中的碎雪沾在棉裙子上,渐渐地融成水滴。
“娘娘救我,方才云珠姐姐已经对奴婢说了,我家小主这次落了大把柄,我是她的掌事宫女,只怕也是在劫难逃!”银珠说着,止不住呜呜哭起来。
“这么冷的天儿,当心跪在地上冻坏了,云珠,快扶起来!”淑懿一面含笑安抚银珠,一面出手虚扶她,云珠忙把银珠搀了起来。
淑懿柔声道:“别害怕,本宫若是不想管你,何必把你叫到这儿来?我不为别的,只因你跟云珠是好姐妹,她又是我的得力臂膀,本宫也不能袖手旁观!”
银珠与云珠都是苏茉尔手下□出来的,论聪明机变都是百里挑一,当下便会意道:“娘娘放心,银珠是知恩图报的人,不管娘娘把奴婢安排在哪儿,往后奴婢都是娘娘的人!”
淑懿点点头,她已经悄悄叫阿玛查了银珠的家世,银珠父母早逝,只与一个弟弟相依为命,银珠的弟弟新近被鄂硕送入了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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