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淑懿忙开解道:“格格先别忧心,还没到那个地步”
二人正说着,只见懿靖大贵妃领着侍女进来了。懿靖大贵妃中年发福,着了一身香色哆罗呢的八团起花宫装,袖口处出着两三寸的风毛,软软地拂在手里拿着的福寿延年黄铜手炉上。
淑懿起身福了一福,孔四贞也忙要下地行礼,懿靖大贵妃一把按住,笑道:“格格病着,就不必拘这些虚礼了!格格觉得今日可好些了?”
孔四贞温柔笑道:“多谢大贵妃惦记着,儿臣好多了!”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博果尔可有信来么?”
大贵妃半是忧愁半是喜悦,“来过两封信,不过是问候皇上,又问候了一遍慈宁宫的人。还说他在辽东一切都好,唉,咱们入关之前,又不是没在那儿呆过,哪比得上京城住着舒服熨贴?”
孔四贞静静颔首,“他说都好,就说明还过得去,我还担心关外冷,冻坏了他。”
大贵妃爱怜地替孔四贞掠一掠鬓边碎发,“我的好孩子,他没病没灾,你住在宫里反而病了——”说到这儿,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我给你们说个笑话,我在信上不过说了一句,‘格格微恙’,他就着急给你在辽东找起药方来,可又不知道你得的什么病,书信一来一去五六日的工夫,他竟寻了十几种药方出来——唉,这个实心的孩子!”
军营中为防时疫,往往流传许多治疗疾病的偏方。博果尔还不知是如何废寝忘食地搜罗来的呢。
淑懿绷不住笑道:“那不是快能编医书本子了!”转脸看孔四贞,只见孔四贞双颊红得赛过雪中红梅。忽而想起他叫博果尔赠给孔四贞的绣帕,“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3”
她下意识地向碟子里看去,不禁“哎哟”一声,孔四贞也恍然惊醒,原来她把莲子皮全留在碟子里,剥出的雪白莲子却是一颗颗扔在了地下。
淑懿从慈宁宫回来,一径只想着要不要让阿玛去给孙延龄放把火,只顾着低头走路,迈进承乾宫时,冷不防迎面撞出一个人来,撞得她几乎向后摔倒。
淑懿定神一瞧,原来是绿吟,绿吟也吓坏了,俯首作揖地只向淑懿赔不是。淑懿一扬手道“罢了”。皎月却不禁皱眉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回头你在外头撞了别的小主,人家不说你办事毛躁,倒说咱们承乾宫没规矩!”
淑懿倦意沉沉,午膳又没好生吃,这时只觉得饿,因吩咐皎月道:“你去小厨房做几块马蹄糕来吧,她们做的都不是那个味儿!”
皎月领命去了,见绿吟捧上一碗热腾腾的君山银针,淑懿因问道:“云珠呢?”
绿吟道:“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份例了!”
淑懿禁不住“咦”了一声。内务府的份例,照规矩是各宫主位派人去领的,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淑懿一入宫便是专房之宠,每月不等她派人去,内务府就先上赶着送了来,这时听说云珠去领份例了,她心思转了几圈,却只能默然而坐。
谁知绿吟却是个极伶俐的,一壁将笼得极旺的炭盆纷纷挪到淑懿脚边,一壁嘟囔道:“内务府那起人无非是拜高踩低,看皇上来承乾宫少了,也不如往常殷勤了!”
淑懿才不会在这点子小事上钻牛角尖呢,只冷冷道:“人家给送份例是情分,不送是本分,他们是照规矩做事,何必多言?”
绿吟拍拍手上的炭灰,正色道:“娘娘可别大意!娘娘玉精神花模样,受皇上宠爱是理所当然的,可娘娘却不及别的小主会争,到底是要吃亏的呀!”
淑懿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话中似有隐情,因而循循善诱地问道:“宫中都是姐妹,皇上喜欢宠幸谁,是谁的福分,何必去争?”
绿吟闻言,忧急更甚,道:“娘娘是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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