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精明人面前,没必要装腔作势,于是放下小银匙子,带了三分委屈道:“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乌日娜?”
孝庄摇头叹道:“恩宠!你我都是女人,应该明白,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你独占皇宠这么久,就算你不沾惹别人,别人也会对你心生怨恨,久而久之,你会如置于炭火之上,在宫中举步维艰。今天是乌日娜,明天又不知会是谁,你一双眼睛哪里看得过那么多人来?”
淑懿忙俯身下拜道:“太后明鉴,其实臣妾也时常劝皇上,多去各宫姐姐那里走走,可是”她这话却也不虚,淑懿是劝过顺治几次,可顺治哪里肯听,劝得多了,淑懿又担心顺治怀疑她对自己不是真心,所以左右为难。
孝庄伸臂扶她起来,温言道:“这个哀家相信,可你想想,宫中就那么几个主位嫔妃,余下的多是些待年宫中的格格,还不曾承幸,皇帝就是有心雨露均沾,也是有限的。”
淑懿知道今日孝庄必定会向她提出找人分宠的事,这当然也是淑懿的心愿,她担心的是,找什么样的人来分宠。淑懿可不想为了分宠,再冒出几个主位嫔妃来与她争权,可是,孝庄也会这么想吗?
孝庄淡淡一笑,眼角浅浅的鱼尾纹又深了些,道:“哀家想着,巴尔福晋和唐璟福晋都是伺候过皇上的旧人,却还年轻貌美的,厄音珠这几位格格虽则年未及笄,却也出落得有几分姿色了,叫她们多侍寝,你也不必处处作别人的靶子!”
淑懿暗暗地嘘出一口气,她还以为孝庄会安排世家大族的女子侍寝,现在想想,孝庄与淑懿心有灵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选秀进宫的这几位博尔济吉特氏,一个得宠的也没有,除了皇后性情暴躁不得顺治欢心外,恐怕顺治也有防止外戚专权,防止科尔沁势力坐大的想法。
这时候孝庄若叫别的世家女子得了宠,不是引狼入室吗?反而叫这些家世低微的旗人的女儿分沾雨露,是最安全的,即使生下皇子,至多也就晋个贵人,皇子的出身低微,日后也不能与淑懿这个主位嫔妃所生的皇子相比。
明窗下榴花如烈焰,熠熠生辉,可是桂子飘香,秋菊凌霜,与她争夺这三秋胜景的,数不胜数。
淑懿低垂粉颈,婉然道:“太后疼爱臣妾,臣妾自然不会辜负太后,我会力劝皇上雨露均沾。”
孝庄拊掌道:“哀家就知道你懂事,放心,皇上就是多几个得宠的庶妃嫔御,也绝不会冷落了你!”
淑懿莞尔,宫中多几个得宠的庶妃嫔御,往后可就更热闹了。
这之后的几日,在淑懿的软硬兼施下,顺治也多召了几位低等嫔御侍寝,庶妃格格们聚集的启祥宫也不复往日的宁静祥和,一群人纷纷地明争暗斗起来,在这样翻酸泼醋的情形下,淑懿的日子也滋润了不少,她只等有庶妃怀了皇嗣,自己也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不过淑懿侍寝少了,却也没闲着,云珠通过采苓,把太医院开给淑惠妃的方子都抄了回来,又借助淑惠妃身边的银珠,把她喝过的药渣拿了一些来。
云珠一面捏着一块绢子扇汗,一面气吁吁道:“就这点子东西,可费了神了!银珠自打到了储秀宫,被赛罕排挤得连寝殿都进不去,难得这两日赛罕得了风寒,她才进殿伺候,得了这点药渣来。”
淑懿从如墨的青丝间,拔下一根素银簪子来,细细的拨着那一撮黑漆麻糊的东西,她面色如静潭,看不出半点縠皱,半日,缓缓抬起头,幽幽对云珠道:“有这等要命的东西日日端进寝殿,她自然不能叫银珠随意进去。”
云珠眸色一亮,道:“果真如娘娘所料么?”
淑懿微微点头,又问道:“采苓没说淑惠妃的这个方子用了多久了?”
云珠沉思一瞬,道:“大约从她做司帐时就在用了。宫中嫔妃为了能怀上皇嗣,去太医院抓药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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