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人,是既要本宫死,又要皇后和乌日娜脱不了干系,是想要一剑三雕啊!”
云珠眼珠骨碌一转,笑道:“所以奴婢又去打听了一些事,原来格根的嫂嫂,原先竟是贵妃额娘的贴身侍女。”
淑懿终于露出诡谲的笑容,喃喃道:“我就说嘛,哼!在她的宫里举行家宴,若说她对乌日娜的图谋一无所知,鬼才相信——好歹毒的计策!”
云珠轻蔑笑道:“她费尽心机,却想不到差点害死自己妹子!”
提起淑惠妃,淑懿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沉吟道:“本来她们姐妹的事我不想插手,可她既然要害本宫,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淑懿招手示意云珠凑近,悄声道:“你去趟太医院,找医女采苓,想办法把淑惠妃的药方弄到手!”
云珠讶然道:“原来采苓是娘娘的人!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怎么?”淑懿禁不住直起腰身,问道,“难道你也认得她!”
云珠笑道:“那年奴婢高热不退,眼看要被遣送出宫去了,是采苓救了我,从此奴婢就与她义结姐妹了!”
淑懿微笑道:“她的哥哥,是阿玛手下的一个守备,为人清正,由此看来,采苓也有医者之仁心了。”
云珠不平道:“只可惜她为人不够圆滑,凭她的医术,比有的太医还强些,可到如今还是个正七品的内医女。”
淑懿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咱们只管做咱们的事——你拿到药方之后,最好再想法子弄到淑惠妃喝过的药渣。”
云珠心思一动,道:“娘娘怀疑淑惠妃的药有问题?”
淑懿的皓腕套着一对碧玉嵌石榴珠的镯子,徐徐向扶手上一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本宫还须要验证。”
午膳后,天放了晴,天空像一泓碧蓝的湖水,油油地飘着几片薄云,淑懿对镜理妆,想着顺治可能会召她去养心殿用晚膳。
果然,申时二刻,康永成来了,向淑懿打了个躬,却堆起一脸为难的笑容。
淑懿一瞧,便已猜着几分,笑道:“康公公,是不是今儿皇上政务繁忙,不能来了!”
康永成点点头,又摇摇头,赔笑道:“皇上是不能来了,可倒不是政务的事,是淑惠妃娘娘,吵嚷着伤口疼得厉害,打发人来禀了好几回,皇上没法儿,才去了储秀宫。”
淑懿暗自莞尔,心想淑惠妃这般撒娇弄痴,一回两回顺治还肯耐下性子哄她,时日长了,必生厌恶,她愿意在储秀宫里对着顺治的黑脸,就叫随她去好了,总有一天,等她透支了顺治对她的那点旧情,失宠的日子也就到了。
这样想着,淑懿满面含笑道:“这点子小事,叫当值的小太监来说一声就成了,还劳您老人家亲自来跑一趟,叫本宫心里不忍啊!康公公还没吃饭吧?”一面回头吩咐,“叫小厨房炸几个螃蟹馅儿的饺子来,给康公公垫补垫补。”
螃蟹饺子须将新鲜的梭子蟹煮了,挑取蟹黄蟹肉,以猪油入葱姜炝锅,放蟹粉煸炒,加油熬透,加淀粉勾薄芡作馅儿。饺子皮儿须用“三七面”,即七成面加沸水和一块烫面团,三成面加冷水和一块冷水面团,再将两块揉在一起。做起来颇费工夫,淑懿吩咐做这道点心,也是叫康永成多耽一回,有事要同他商议的意思。
这里淑懿将他让进正殿坐了,皎月捧上一盏新摘的桂花茶来,康永成接了笑道:“娘娘对奴才这样客气,可折杀奴才了!”
淑懿端庄笑道:“康公公快别这么说,自我选秀之日起,你便对本宫多有照拂。你对本宫的好处,本宫都是记在心里的。”
康永成低眉顺眼道:“这都是奴才举手之劳,也是为报答娘娘的阿玛,对奴才侄儿的提携之恩,那小子新近升了正五品佐领,奴才出了宫,还指望着他养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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