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雪还是小心的。
岑梨澜还未接话,玉妃便邀功似的笑了起来:“皇上,您瞧,郁妃娘娘对后一宫中的妃嫔可是真上心呢,小小的一碗药,都放在心上,那些个太医,都行医多年,哪里敢开什么犯忌讳的药呢,除非是不想要脑袋了。”
皇上只是注视着那一碗药:“郁妃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小心着些总是好的。”
岑梨澜闻了闻药,又福了一福:“皇上放心吧,这个方子是止腹痛的,又温补,不是什么厉害方子,陈常在能喝。”
陈常在接过药碗,轻轻喝了一口,苦的直皱眉头。她的腹痛已有两个时辰了,这会儿虽脸色好看了一些,嘴唇却干的厉害。像是好些天没有喝水了一样。
陈常在喝完了药,接过菊香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躺了下去,刚躺下去,肚子又痛,烟紫会意,忙上前搀扶,陈常在出去好一阵子,回来时被菊香,烟紫架着胳膊,走路都有气无力,像是被用了大刑一般。
岑梨澜不解。
玉妃后退一步,紧紧盯着陈常在的肚子道:“怎么喝了药,还不管用呢?”
回雪淡淡的道:“刚喝了药,总得隔一会儿才会有效。陈常在肚子不舒服,怕是吃坏了东西。”
玉妃口无遮拦:“原来陈妹妹是去茅厕了。”
陈常在的脸都红了。
在宫里,言行举止都要有规矩,做主子的,更得时刻保持着光鲜的模样,如今门口有小太监当值,屋子里还站着好几个婢女,玉妃这样唐突,倒让陈常在难为情。
岑梨澜虽大悟,到底不像玉妃一样没轻没重,她知道陈常在拉了几次肚子,怕是腹中空空,后背酸痛,便轻扶了陈常在一把,将她发间的簪子轻轻取下来交给菊香,然后交待道:“吩咐厨房,好生做些吃食,陈常在今儿身子虚,要多补一补。”
菊香忙的厉害。
玉妃多嘴道:“今儿是冬至,按理,应该吃饺子的。”
陈常在轻轻道:“我不爱吃饺子。”
回雪心里思量着,以陈常在的饭量,若是吃饺子,怕是得累坏宫里的厨子了。
皇上笑笑道:“喝了药,躺一躺吧,肚子里的阿哥没事就好了。养心殿还得召见几位大臣,朕就先回了,若永和宫有什么事,记得派人去告诉朕。”
陈常在欲起床,皇上摇摇头道:“歇着吧,不要讲什么虚礼了。”
王福全将拂尘别在腰间,轻扶着皇上出永和宫而去。
外面天突然阴了起来。太阳隐进了云里,好好的光线瞬间消失的没了踪影。
冬季的天,倒让人难以琢磨。
两个太医见皇上走了,这才凑了上来,伏身道:“郁妃娘娘,玉妃娘娘,岑妃娘娘,陈常在,奴才还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妃翻翻白眼:“要讲就讲。什么当讲不当讲,难道你们还藏着掖着。”
回雪撇了一眼玉妃,坐在床边,缓缓的道:“太医也辛苦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岑梨澜也看不惯玉妃整日颐指气使的模样,便站在回雪身边,没理玉妃。
玉妃有些尴尬:“我是瞧着陈妹妹身子不爽,所以有些急了,说话冲了些。”
太医叩头道:“娘娘,刚才祭祀的时候,奴才见皇上在,所以没敢讲出来。”
回雪没有说话,静等着太医讲下去。
太医跪地,头上却也渗出了细汗,他拿衣袖轻轻的拭了拭,才慎重的道:“陈常在腹痛,奴才觉得,并不是吃错了东西,而是用了巴豆之类让人腹泻的东西。”
玉妃骇然:“好大胆的奴才,有人往陈常在的吃食里下药,你们竟然不告诉皇上,你们是何居心?”
太医一脸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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