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
伴着阴森森的风,太监都觉得后背发冷。
回雪早早的睡下了。
床上放着两双锦被,一双水红色,一双暗金色,很软,很轻。
回雪把自己埋在锦被里,想着白天的一切,岑梨澜的孩子,江答应的笑脸。小阿哥那懵懵懂懂的样子。
宫里,是一个辞旧迎新的地方,皇上如今也老了,但小阿哥的出生,就像春天开在枝头的花,让人心里喜悦,忍不住要笑起来。
爹娘的生命,在孩子身上延续,皇宫里也不例外。
自此以后,岑梨澜有几年要忙活了,而小阿哥也将充实她的生活,或许多少年以后,岑梨澜跟回雪都老了,小阿哥跟四阿哥,还是很好的亲人呢。
但宫里的事,谁又说的准,就像康熙爷的那么些儿子,为了帝位,争的你死我活。
皇家子孙,特别是阿哥之间,哪怕是同一个额娘,也会有嫌隙。
回雪想的有点多了,翻来覆去,多垫了一个枕头,听着细细的风从房顶的瓦砾间穿梭,快而凛冽。回雪渐渐的眯上了眼。
天寒地冻的时候,请安的妃嫔总会来的迟些,比如夏日里,妃嫔天一亮就来请安,或许请安过后,才回去用早饭,而天冷的时候,锦被里的温暖很让人留恋,一个个起来之后,还要梳洗打扮,用过早饭,来到相印殿,回雪都已在看书了。
这日却不同往日。
玉妃急急忙忙的进来,手里还揪着一个婢女,那个婢女不是别人,正是安妃的婢女锁儿。
锁儿是个善良的,在宫里的奴婢当中,回雪对锁儿印象深刻。
玉妃却不管这些,揪着锁儿的头发,把锁儿的发饰都扯了下来,进了内室,一把给锁儿推倒在地上:“认不认罪?敢在郁妃面前说假话,一会儿郁妃让太监砍了你的头。”
玉妃咋咋呼呼,回雪早已习惯了,如今面前跪的是锁儿,回雪还是于心不忍:“玉妃。这大早上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玉妃像是很委屈似的:“郁妃娘娘,你是不知道。如今你是妃位,我是妃位,安妃是妃位,你主理六宫,自然比我们尊贵些,这,我也认了。可是安妃,怎么说我也跟她平起平坐。如今,她却指使婢女打我的婢女。郁妃娘娘难道不为我做主?”
天色尚早,安妃还没有来到相印殿。玉妃却急着处置安妃的婢女锁儿,先是朝锁儿屁股上踢了一脚,继而又想去打锁儿耳光。
“住手。”回雪厉声道:“婢女犯了错,也应该好好审问清楚。玉妃一会儿要打婢女,一会儿又说是安妃的不是,既然玉妃把人带到了相印殿,自然是想让我做主,你这样私下责打奴婢,又何必来回我?”
玉妃语塞。愤愤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身后的婢女道:“安妃指使着锁儿打我的婢女。”
锁儿却摇头:“郁妃娘娘,不是我家主子指使的。而且,我也没有打玉妃娘娘的婢女,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只是推了一下。”
玉妃难得为她的婢女做一回主:“什么叫推了一下,你也不过是个婢女,有什么资格推我的婢女。还不是你主子在背后撑腰。”
玉妃一副不讲理的模样。
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她都能把天给翻过来。
也难怪。她的哥哥是大将蒋长行,听前朝的大臣说,蒋长行在西北之战以前,一直是个莽夫,有勇无谋,十分冲动。为此,年纪一把,也没见升职,好不容易借着西北一战,光宗耀祖,如今她的妹妹进了后一宫,却也跟他一个模样。
玉妃也就在皇上面前,才表现的斯文亲善一些,在后一宫,她从来都是下巴示人。从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回雪静静的接过烟紫递上来的茶,然后慢慢的喝着,时不时的,吹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