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子不为所动,也没办法,四下张望一回,瞧着亭台里有人,细一看,原来是郁妃娘娘,当即吓的不轻,轻摇着女子胳膊:“小主,亭台里是郁妃娘娘。”
女子上前来行礼,身穿一件藕色的绸缎小褂,下衬一条粉色的裙子,腰里是一条石榴红的绦带,脸上并没有擦什么脂粉,而是清清爽爽,她头上戴的珠花,回雪认得,那是自己赏她的。
这个女子,正是储秀宫的上官月。
上官月是新进宫的秀女。别的秀女已各自安顿了下来,她一直不得皇上的宠幸,每天在储秀宫里无聊,便出来走走。
东西六宫她是不能乱走的,因为那里住的都是有身份的妃嫔,她不过是一个没受过宠幸的秀女罢了。
她来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畅音阁了,这里安静,人烟稀少,有时候,她坐在亭台里,便能发一下午的呆。
有时候,看看湖面上飞过的白鸽,她也能高兴半天。
烟紫认出上官月来。她的衣裳虽不是最新的款式,但头上的那一支珠花,却是上等官制,那是回雪送给她的。
“不知郁妃娘娘在此,多有打扰”上官月倒也识规矩,伏下身子给回雪行礼。
回雪虚扶了一把,让她起来。烟紫会意,掏出手帕子来,在回雪对面的长椅上擦了擦,请上官月坐下。
“怎么这阵子很少看见你呢?”回雪问。
“我我一直在储秀宫走动,并不敢到娘娘们面前,所以”上官月声音低低的,就连坐姿,也只是浅浅的欠着半边身子。
“你在储秀宫还好吗?一切都习惯吗?我瞧着你瘦了些,有人欺负你,让你不高兴了?”回雪问。
上官月低下头去,许久,缓缓的道:“我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人欺负我,他们对我很好。”
她身边的婢女却忍不住了,伏在地上道:“郁妃娘娘,奴婢多嘴,其实小主一点都不好,储秀宫里的秀女们总说,小主家世不好,长的也不好看,一辈子也不会得皇上喜欢的。”
上官月拉了拉婢女,让她不要乱说话,继而,又抬起头来,略带歉意的道:“郁妃娘娘,不过偶尔一两句罢了,也不打紧,她们说的都是实话,郁妃娘娘很关照我了,还送了我珠花,我感激不尽了。”
“进了宫,就都是皇上的人了,都是一样的,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若有什么事,可以让掌事嬷嬷来回我。”回雪交待着。
上官月忙起身福了一福,又坐下,一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时刻等着回雪的吩咐。
回雪说:“咱们坐着赏花,这花儿都开败了,不如上官秀女,就给我讲一讲宫外的事吧。”
上官月拘谨起来:“郁妃娘娘想听什么?”
“讲讲你的家人吧。”
提起上官月的家人,她脸上有一丝兴奋的神彩,继而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官月的语气低沉了起来,她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像是在对回雪述说,又好像是对着满湖的荷叶述说。
上官月是庶出,她的爹虽然是七品官,却养着三房太太,而上官月的母亲,是第二个被娶进门的。说是娶进门,更像是硬抢的。
她的母亲是大太太的陪房,大太太生了一个女儿,算是嫡出,因为生产的时候,落下了病根,以后都无法再生了。上官月的母亲一直陪在大太太的身边,端茶递水,忙东忙西,这一切被她爹看在眼里,动了心思,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占有了她的母亲。
大太太因为不能生子,觉得有亏,便默认了老爷的作法。
这个时候,陪房的丫鬟又叫通房丫鬟,就像《红楼梦》里王熙凤的丫鬟平儿一样,她跟王熙凤共同伺候着贾琏,上官月母亲稍好些的地方在于,大太太怕外人说道,也怕老爷再纳小妾,便亲自说动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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