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色小褂,墨绿色长裙,却显的很有生机,站在凋零的院子里,犹如春日里刚撑出伞的荷叶,郁郁葱葱,与这佛堂格格不入。
有一只麻雀飞到枯心脚下,腾的一下又一飞冲天,长裙上沾了土,枯心很细心的蹲下来,收拾了裙角,拍了好一阵子,然后仰头骂道:“早晚捉了你,炖了吃。”
她虽为尼,但却还没忘记给自己穿上艳丽的衣裳,只有内心怀着想法的人,才会打扮自己,若真是心如枯井,哪里还会在意自己的衣容。换句话说,关在小佛堂里,枯心的心,却还没死。
有内务府的小太监来送早饭,黄豆芽小苏肉,米粥,奶油卷子,倒还能入口。且饭菜看着也很干净,并不像冷宫里的饭食,夏季有苍蝇,冬日有沙石。
把饭菜放下,小太监捡起了被枯心扔在地上的饭碗,然后凑过去说道:“昨日,您说晚上梦到了太后,说太后满脸是血的,要找您索命,让奴才告诉荣妃妨娘知道,让荣妃娘娘想个办法,荣妃娘娘说,这是枯心您太太闲了,胡思乱想的,让您放宽心,晒晒太阳就好了。”
枯心暗恨小太监不识规矩,怎么能在回雪面前说起这事呢,于是狠狠的呸了他一口道:“滚。”
小太监赶紧跑走了,这个枯心,倒比冷宫里的娘娘难伺候。
回雪笑了笑,带着岑梨澜出了小佛堂。
“若真是太后能索命就好了,赶紧把枯心给带到阴朝地府好做个伴,免得她留在世上害人。”岑梨澜想起枯心为难小太监的样儿,就心里有气,她现在都是尼姑了,却还没忘记摆自己青嫔的架子。
烟紫不禁笑了起来。
“娘娘为何问她什么太医之事?哪个太医?犯了什么事?”岑梨澜问回雪。
“呵呵,枯心这个人,虽说胆大,但她莽撞,没有心机,你觉得,用冰块致四阿哥于死地的想法,她能想的出来,就是荣妃,也不一定能想出来,这后面,必然有一个太医在为她们出谋划策,这太医不除,难保又会出什么乱子。”
“钱太医的事还犹在眼前,这帮太医,也太不知分寸,好好瞧他们的病就是,后一宫的事,他们竟然也想参合。”岑梨澜有些愤慨。
回到相印殿,回雪叫来了王方,在他耳朵边轻轻嘱咐了几句,然后问王方说:“能帮妥么?”
王方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娘娘放一万个心,这事,能办妥。”
入夜,天黑,宫里到处点起了灯火,王方带着两个小太监猫着腰跑到小佛堂门口,只见小佛堂已关上了大门,凑在门缝处瞧了瞧,隐隐约约的里面有一丝亮光,想来枯心还没有睡,便各自捏着鼻子道:“听说,太后死了之后,就埋在这个院子里,唉,有人看到,太后晚上还在这院子里飘呢。”
“是啊是啊,有一次我经过这,好像还听到有太后的声音,不然,怎么很少有人来这里呢。”
“恩,听说,太后啊,放心不下皇上,若是谁想害皇上,皇子的,太后就会在晚上索她的命,让她睡觉时动弹不得,最后啊,连呼吸都没有了。”另一个小太监忍着笑附和。
“谁在外面。”枯心在屋里叫了起来,可是因为院子里太黑,小佛堂唯一的亮光还在她的床头,她并不敢披衣起来查看。只能抖着手穿好衣裳,又重新躺回床上,心想着,若是真的半夜太后又来索命,穿好了衣裳,倒能拉开门就跑。
王方办完此事,便回了相印殿。
枯心果然坐不住了,托小太监给荣妃说此事,荣妃却说,是枯心刚去小佛堂,还不习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吓自己的,耐不住枯心接二连三的给荣妃打报告,荣妃亲自去了一趟小佛堂,问枯心道:“你听到了有人在小佛堂外说太后的事,你可看见是谁了?”
“没看见。”
“没看见你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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