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一0章自讨苦果(第1/2页)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一九六八年就要过去了,一九六九年就要到来了,在这两年的尾首之交,治保委员会没有让我们晚上再去义务劳动,集中在一个无儿无女的富农分子家里,一个一个的重新“罪恶”。

    大队治保主任主持开会,的那个副组长做记录,这天该轮到谁交待了呢?该论到那个伪保长了。

    伪保长交待什么呢?伪保长说:“这面儿(指八路军)来了,我给这方面儿服务,那面儿(指国民党)来了,我给那面儿服务。”治保主任厉声喝道:“你甭废话!你甭说给这面儿服务的事儿!你说说你给哪面儿服务的事儿!”

    “人家跟咱们要粮,咱们给人家收收粮,人家跟咱们要兵,咱给人家攒钱买个兵,谁的事我也得给办哪?”

    “这么一说,你当保长还有功了?”

    “我没功,我有罪!我有罪!”

    我看到治保主任那样对待伪保长,我看到伪保长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回答,我想到了我,轮到我交待时我该怎么说哪?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说真话,肯定治保主任不容我,说假话,那样的话,从我的嘴里怎么说得出来哪?那样的话,虽然我违心的写了,但非要从我嘴里说出,我真说不出来呀?也许这是为自己辩驳的最后时刻了;也许这是自己获得自由,仅有的最后的机会了。是为自己获得自由辩驳哪?还是抛掉自己能获得自由的机会而苟且于目前的安逸哪?看到了治保主任的对待伪保长,就看到了治保主任将来的对待我,我的一切将是徒劳的,但人的本能,又促使我,企图试一试那本不可能的东西,做最后的一点儿努力,做最后的一点儿挣扎。

    我的耳朵一边听着治保主任那咄咄逼人质问伪保长,脑子里一边想着自己的事,脑子里两种思想斗争着,纠结着,忐忑着

    治保主任话锋一转,忽然说道:“你现在甭说你当保长的事了,你说说你坑蒙拐骗的事吧!”

    那伪保长茫然不知所措,看着治保主任道:“主任,请您明示。”

    “这还用我明示吗?你不是大夫,却到处行医说会治病,你坑人钱财!”

    “主任,我并没有坑人钱财,每次瞧好了病都是人家自动给我的。”

    “我问你,山里‘鹞子峪’王家,民国三十七年你跟人家要了多少钱?”

    伪保长究竟敏捷,稍一停顿,顿悟出了是哪档子事,转瞬说出:“人家给了我一斗二升小米。”

    “我问你,病你给人家治好了吗”?

    “自然是治好了,不治好,人家能给我钱吗?”

    “你怎么治的?”

    “他腿胛子里长了一个大疖子,我给他配了几贴膏药,贴了几回,疖子就好了。”

    “这病叫什么病”?

    其实此刻,假如伪保长说这个病叫”火疖子”,可能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了,他嫌这个名儿太土,偏要给它起个洋名儿,脱口说出:“这个病叫‘阴护’。”这个病‘名儿’他觉得他给起得很妥贴,腿胛子里自是阴,而长了个疖子碍了阴的事自是护,说出了这个病“名儿”不要紧,由于“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因素加在一块儿,都不在他这一方,就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给伪保长做记录的这个的副组长,本是“门里出身”的大夫,在他的意念中,没有“阴护”这个病名儿,而有的是女人“”这个器官。

    那伪保长姓陈,叫陈永通,他和管记录的副组长是同姓同宗,副组长比伪保长大一辈儿。

    副组长听了伪保长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憋不住道:“永通啊,这“”可是妇女尿尿的,怎么就成

    了病名儿了呢?”

    这治保主任和伪保长也是同姓同宗,他和伪保长本是一辈儿,按年龄伪保长比治保主任大一点,治保主任应该叫伪保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