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怕这些丫鬟们没轻没重的,万一”沈重欢嗫嚅着,后半句像是咽下去了一样,没有说出来。
萧韶九用浴帕罩着沈重欢的小脑袋,弯腰凑上前,清冷的声音充满着淡淡的柔情,道“阿肥。”
“嗯?”沈重欢涩然地轻应道。
“以后不用怕。”萧韶九柔声补道。
话虽没说得全,但沈重欢却明白萧韶九里边的意思,心里遂泛起甜丝丝的涟漪。
两人相处越久,类似这种默契,是越发多了。
“姑娘,李管事来了。”去回春阁请人的浣纱,一回来便在东厢外间禀了句。
因着芳居毕竟是姑娘的闺阁,就算是出阁了,也是要避讳的。浣纱在没得姑娘准允之前,自也不敢将李管事直接领进去。
“让他先在候一下罢。”沈重欢道。
随后萧韶九再帮她绞了一会子头发,又将头发盘起。这会儿,两人才相携到了东厢外间。
“进来罢。”
浣纱应了一声,便领着李管事进来了。
浣纱李管事,先给沈重欢萧韶九行了礼。随后沈重欢才道“怒香有孕了。李管事,你可知道?”
李管事一听,一脸讶然,这一看便知他怕是不知晓“奴才,奴才并未听怒香说起。是奴婢疏忽了。”
“也不怪你,她这日子浅着。近日,怕是累着了,胎脉有些不稳。今儿个,你把她带回去。回头好好养上一阵儿,再说。”沈重欢嘱道。
“是。”李管事也不含煳,在浣纱的帮助下,抱起怒香便退出了东厢外间。
沈重欢望着怒香和浣纱退了下去,轻叹了口气。
这会儿,萧韶九又主动将她的头发给放了下来,抓着一块干净的巾帕,又帮她绞起头发。
“你这头发还未干透,湿气重,容易生病。”萧韶九道。
沈重欢倾了下头。
两人,一人在背后无声地绞着头发,一人则闲闲说起话来。
“李管事还真是有福气,怒香嫁过去,也半年不到吧,这就怀上了。”沈重欢道。
她这话纯粹就是闲话家常,并没有什么其他意味儿。
可听在萧韶九耳里,却不大高兴“阿肥想吗?”
“想什么?你是说不大想爹爹说了,咱现在这会儿,不能要孩子。”沈重欢道。
“阿肥,若是想,我们也生。”萧韶九道。
沈重欢摇了摇头“不想。”
复又担心这话说得太过干脆,让萧韶九多想,便又解道“我还未及笈,这时候,若有孩子,怕是不大好生养。”
“嗯。”萧韶九嗯道。
“姑娘,红枣银耳好了?咦,怒香姐姐呢?”当归端着一个拖盘,上面盛着红枣银耳问。
“方才倒是忘记让人厨房跟你说一声了。怒香让李管事带回回春阁了,你把这汤端去回春阁吧。”
当归端着托盘,双腰半屈,算是行了礼“行,姑娘,奴婢就这送过去!”
翌日。
沈重欢和萧韶九刚起,萧韶九照老样子,在床上打坐练功。
沈重欢在一边儿看着,待他行个几周天之后,两人才穿戴好衣裳起身。
东厢屋外,浣纱和当归跟往常一样,端着一铜盆热水,漱口盆盂和盐水儿。
待东厢外间的厢门被萧韶九打开,浣纱当归并着两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姑娘今儿个气色不错?可瞧着,睡一宿,这人精神了很多。”当归望着沈重欢道。
浣纱给沈重欢梳着头,萧韶九正用盐水漱口,漱完之后,吃着一杯热茶。不动声色地听着沈重欢和几个丫鬟的对话儿。
“是呀,夫人今儿个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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