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沈重欢这么一说,沈三爷也越觉得自己方才不对,便急道“我,我,我这也是给急的,瞧瞧才说两句就跟我呛上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平姐儿没找着,我也急啊。”
正巧这时,信仁居东厢里间传来沈李氏咳嗽的声音,这咳得还挺猛,显然是被气的。
沈三爷急得想往里间去,可又怕自己现在这会子凑上去,沈李氏这怒气不减反增,便又绕回来,渡了几步“阿肥,你快进去看看你母亲。她这身子骨儿,不经这么劳心劳神的。你记得告诉她,这事儿我来处理,叫她放宽心。平姐儿一定会找着的!”
“爹爹你也莫急,您不说,我也是要进去的。我这就进去好好劝劝母亲,您不若在外边等等,瞧瞧母亲怎么说。这阵子,母亲身边的李嬷嬷说母亲还不搭理您呢,你这会儿不如听听,总得晓得母亲是怎么个想法,咱才照顾着母样的心意做事儿,不是?”沈重欢道。
“行,你快去。别再让她咳了!不如我先开个方子,叫李管事先去拣好药,煎个一碗半服的先过来。”沈三爷道。
沈重欢点头,绕过这东厢用刺绣屏风隔的里外间,忙往里间走。
果真见沈李氏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一手抓着千工拔步床的床阑干,狠狠地咳着,那模样掏心掏肺的,真是恨不得将整心肝都咳出来。
沈重欢忙上前,也顾不得行礼,瞧着沈李氏满脸通红咳得额上鼻上均是细汗,连使着自个儿身边的丫鬟怒香去洗了快帕子,待怒香将湿帕子拿过来,才轻轻拍了拍沈李氏的后背,拿着湿帕子按了按沈李氏的额角。
“母亲,可好点了?您可别气了,省得气坏了身子,让那些不怀好心的人看咱三房的笑话!这若要是您气病了,那些背后的人,可不是不用手,咱三房就败了!”沈重欢细声劝道。
沈李氏连咳了三声,终于缓了缓。她方才说到和离归家,真是气到了头顶上,一觉这胸口气痒,便咳上了。
她平时也是不咳的,偶感风寒才会意思一下的咳上几句。现在天咳地咳的,怕是气头不小。
“咳,阿肥,你放心,你平姐姐还没找着呢,我要是就这么去了,那不是平白让那些使坏的人得了好处!我且还要留着这身子,让那些黑心肝毒蝎子过得不安宁!”沈李氏止了咳,便喘着粗气道。
沈重欢轻抿了一下嘴,又给当归使了一下眼色,当归灵机一会意,便在红木茶案上,倒了水杯温水过来。
“天见可怜的!这天咳地咳得,真怕您咳出个好歹。若不是三小姐过来,咱几个怕都是没用的,劝不住您。这会子好了,跟三小姐说说话儿,您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强。”李嬷嬷从当归手里接过那杯温水递给沈重欢,也跟着温声道。
沈重欢把杯子捧给沈李氏,沈李氏就着沈重欢的手,轻呷了一口。
一会子后,沈李氏总算平复了许多,脸也不红气也不喘了。
这时,沈重欢想了想,才道“现下可好多了?若是还不舒服,就给您开个方子去。您若吃不惯我的,便让爹爹给您开一个。他方才见您咳得紧,已经叫李管事去拣药了。”
“你可少在我面前说他好话!他什么德性我不知道?”沈李氏白了沈重欢一眼,带着愠色道。
“太太,三小姐也是为您好。您可不能在气头上就犯糊涂,什么和离归家,那是最说不得的!”李嬷嬷插道,那满脸的不赞同,甚至还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呵责在里边。
沈重欢闻言,经不住多瞧了李嬷嬷一眼,平日这李嬷嬷在母亲跟前是最讲规矩的,万不会说一些越矩的话,待母亲也极是忠心,处处为母亲着想。今日这样,怕也是替母亲急了。
“怎么就说不得了?我今儿个可算是看清他了,他把二房那个当宝贝,咱三房的女儿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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