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耶律硕,自然不会相信他,所以你便利用这个时机想毁了他。另一方面,你又假意听命于我,想利用我救出你儿后逃之夭夭。甚至若时机允许,你会将我暗中去牢中探访过你的消息放出来,这样便也能给我重重一击,对么?”
耶律扈一步步后退,脸色灰败。当触到少年不带任何温度的眸子时,他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耶律扈,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可知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耶律扈猛地抬头,声音颤抖,“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救我?放任我在耶律硕那自生自灭,不是正合你意?”
萧清黑瞳幽邃,缓缓蹲下,目光与他齐平,“因为有些债,是时候该还了。”
“什么?”耶律扈不明所以,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竟不觉身上一寒。
“你、你什么意思?”
萧清望向四周,“不觉得此处很眼熟么?”
耶律扈迅速打量周围,“什么眼熟?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清目光转向他,缓缓靠近,“还没想到么?需要我提醒你么?”
望着少年没有温度的眸子,他脑中忽然一道光闪过,眸子陡然大睁,“难道?!”
“对,这里就是当时园林狩猎,你与钱邱森暗中见面之地。也是在这里,我的小弟,受到狼群攻击的地方。”
听到这,耶律扈脸色瞬间刷白,不敢置信望着她,“难道,你、你想”
“报仇?可以这么说。泄愤?也恰如其分。耶律扈,你可知自那日后,过了多久?”萧清声音无丝毫起伏,“整整一百一十七日,这一百一十七日,你是如何过的?”
“若你心中曾存了一丝愧疚,今日就不会是这副模样。这一百多日,你活得潇洒自在,毫无拘束。争名夺利,阴谋诡计,为了你一世的尊名和荣华富贵,你处心积虑。在这一百一十七个日日夜夜中,你可曾有片刻想起那个因你而亡的孩子?”
耶律扈脸色越来越白,“萧将军,你知道的,杀死你爱弟的人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只是杀死小呈的那些狼呢?也与你毫无关系?”
耶律扈眸子大睁,惊惧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耶律扈,小呈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耶律扈身子微颤,惊恐地望着他,“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对么?”
“你说呢?”
“那你为何要特意去牢中见我?又为何要救下我的孩儿?若你想取我性命,不是轻而易举?”
“你说得不错,你已是阶下囚,凭现在的我想取你性命,并不难。只是,死亡是最简单的解脱方式,眼一闭,这尘世的一切都与你再无关系。只是小呈他所尝过的绝望和痛苦,你耶律扈品尝了几分?”
少年声音无丝毫起伏,神情如同万年化不开的寒冰,凛冽渗人。
“你脚下踩着的地方,或许曾沾染上他的血迹;你所处的地方,或许他曾经拼命呼救过。当你挥挥手命人处决了他时,心中是得意,还是毫无感觉?也许葬送在你手中的亡魂无数,所以你根本记不得那孩子的长相?当那些狼群撕咬开他稚嫩的身体时,当他绝望得呼救时,你在干什么?是在为你雄心霸业筹谋?还是为自己又安排了一场好戏而自我满足?”
萧清想起那日小呈伤痕累累的身体,被血迹染红的地面,还有他没有呼吸的苍白的脸
缓缓闭上眼,压抑不断翻滚的恨意。须臾,她睁开双眼,望向地上的人,“耶律扈,你加诸在小呈身上的痛,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他曾经的绝望,事到如今,你可有体会一分?”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事到如今,耶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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