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漆黑一片,只有汽车的两条灯柱射在路上。
夜里战事已歇,没有白日里让人心惊的炮火声,车子在公路上开得还算稳妥。
坐在到坐上的路成武,是江劭翊的近侍卫,楠槿还算较为熟识。
只听他说:“玉小姐,您先睡会,路还长着呢。”
楠槿微一点头,瞌了眼休息。
看着瞌眼的楠槿,路成武眼光里不经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夜色里,公路前方突然闪出几柱雪亮的灯光,两辆军用车横陈在路上,拦住了汽车的去向,汽车只得一个急刹车,楠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扰醒了,微一睁眼,已有十几个端枪的士兵将汽车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在灯光里格外醒目。
他们遇上了皖军!
其中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喊道:“下车!”
路成武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枪盒上。他这一个动作无疑是在不打自招,更引人怀疑。
楠槿本想要提醒他,只是那队长见他们迟疑着没下车,人就走近来,喝了一声:“下车!”他手里的提灯近前一照,已将那路成武这个动作悄悄看在眼里。
他飞快退出一步,同时大喝一声:“别动!敢动一分,别怪枪子不长眼!把手举起来,下车!”
楠槿没想到路成武这般的沉不住气,几人只得依言下车,脚才一着地,便被人制住,搜走了路成武三人腰上的枪支。
楠槿被那队长扣住双腕,贴在她身后问道:“这战火连天的,又是夜里,小姐是要去何处啊?”
楠槿见他行为轻佻,厌恶的别开脸去,一字一句说道:“铜陵俞家,为避战去杭城。”
铜陵俞家可是声名振赫的大户人家,祖上冶炼官铜,发展至今已是百年基业的大世家,各路军商都要给几分薄面,一般人是得罪不起的。
那队长松了手,略略打量了楠槿:“口说无凭,岂是小姐说是便是的?”
楠槿不慌不忙道:“不然,军爷将我先送去铜陵俞家,再亲自送我去杭城?”
楠槿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之前父亲与铜陵俞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楠槿与俞家独女相互投缘,交情甚好。
那队长想了想,道:“小姐可知道这去杭城的路可是走反了。”
楠槿没作声,只疑惑地看了眼路成武一眼。
路成武听楠槿说得这样笃定,应是与铜陵俞家有交情,若真送到铜陵俞家,那蒋副官交代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于是他道:“军爷,我上衣口袋里有封信,军爷看一下就明白了。”
那队长孤疑地瞧了瞧他,走上前掏出他胸前口袋里的信。
看完信,那队长不免看了一眼楠槿,突然笑道:“俗话说得好,一朝为红颜,也不知大帅受不受用,兄弟们也不喜欢打这劳什子的战。”接着便道:“将他们押上车。”
楠槿由那队长亲自押送,另外三人则是被押在了另一辆车上。
楠槿不明白路成武给这队长的信写的是什么,听他说的那番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由问道:“军爷是要带我们去哪?”
那队长只一笑:“到了便知道了。”
汽车一路将他们送入庐城镇,开过几条街巷,停在一座府邸前。
那队长先下了车,从门房进去,不多会便出了来,随后一招呼,让士兵将楠槿等人押下车,紧接着,便是两个卫戍押着楠槿往后面的一座红砖小楼而去,路成武三人则是被另外几个卫戍押往别处去了。
进了红砖楼,两名卫戍招来一个老妈子,让她搜身。
老妈子将楠槿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向两名卫戍点了点头。
两名卫戍这才将楠槿押往一间上房,楠槿本是不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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