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生上前,道:“明日一早我就回上海了。”
“嗯。”楠槿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瞬,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听楠槿道:“你保重。”
“嗯。”
楠槿便转身回了房间,江劭翊才准备离开,走出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说道:“郁君生,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们想做的事,是没有半分胜算的。”顿了顿,又道:“上次我的提议,希望你好好考虑。”他本背对着郁君生,未等他任何答话,便已下了楼去。
郁君生何偿不清楚,孙先生欲以武力解决宋教仁先生被刺杀一事,很多地方官员c商会及团体都发出了反对动武的电文,内部根本没有达成统一。
只是袁世凯不但派人刺杀革命代表宋教仁先生,更是以国为本,善自向各国大借款,签订卖国条约,无视立国之本。无论怎样的牺牲流血,都不要将革命进行到底。
第二日一早,郁君生赶了最早的一班火车去上海。
他上车坐定,拿了买来的报纸看。不多会只听车外响起铃声,是火车要开了。
郁君生看了报纸上几则内容,多是空口白谈,也就没了兴致再看,合了报纸,看见在他对坐的人便是一愣,不可思意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面人一笑,道:“我不能在这儿么?”
郁君生低头一笑,无法反驳。
对面的人正是沫漓,她拿出一张聘任书摆在小餐桌上,道:“我是去上海任聘的。”
郁君生一看,那聘任书上写着:宫沫漓聘任为上海申报记者他不由道:“申报最重视新闻的真实性,申报的记者往往为了一件新闻,是要东奔西走的实地采访”
听到此,沫漓微微一扬下巴,打断他道:“听你这意思,是瞧不起我,能当此任咯?”
郁君生摆手一笑,道:“我只是觉得现下时局混乱,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奔走实不安全。”
沫漓只一双眼睛含笑的盯着他,郁君生被她看得有些无措,问:“我说错话了?”
“没有啊。”沫漓唇角抿着笑意,只将小餐桌上的聘任书收起来,才说道:“你不知道吧,我在美国的时候干的就是这一行,要不然你以为申报会随便随便聘任我么?”本来她回国后也是想把婚约一事解决后,便去申报当记者的。
郁君生老派地拱手,说道:“真是失敬,失敬了。”两人便是相互一笑。
沫漓一走若大的宫府只剩下楠槿一人,她吩咐了李妈多给三个月的工钱,遣了宫家好些个下人,李妈办完了差,跟楠槿汇报了,便忍不住叹道:“大小姐就这么去上海了,也不跟我这个老妈子道个别。”说着抹起了眼泪。
李妈是看着沫漓长大的,感情自然是如亲人一般,再加之宫家这变故,沫漓又是一声不响的走了,心下更是伤感起来。
“义父义母之事,我想她心中本也未开怀,便不想再经历送别的场面吧。”
“大小姐好歹也让我跟着一起去,好照顾她的呀。”
“我已经拍了电报给关叔,他会安排妥当的,李妈你就放心吧。”关叔是宫老爷拜把子的兄弟,上海阜头之事便由他一手掌管,李妈听了才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
只听楠槿又道:“再说,她是和郁先生一起走的。”
李妈听到“郁先生”几个字面上稍一喜,说道:“这郁先生一表人才,人看起来也斯文,就不知家世背景如何,配不配得我们大小姐。”
楠槿不禁想起,在郁君生留学日本两年的时间里,与她来往的书信谈得最多的便是革命维新思想,那时的她不太懂这些东西,却也看得懂他的热血他的理想。
可那时她的理想却是想与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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